次日,崔青颐从他怀中醒来,难得见他睡着未醒的模样。

她端详了半晌男人俊美的容颜,伸手在他眉眼上轻轻抚过,往下划过高挺的鼻梁,再到那微红的唇。

昨日就是这张唇在她身上四处点火,说要在他攻破的城池里插上他的旗子。

他的寝衣微敞,露出胸前的几个齿痕,她不由得有些心虚,帮他合上一些。

“崔将军可是在欣赏自己的战果?”头顶有声低笑。

崔青颐抬起头,望进一双满是柔情的眼里。

“你何时醒的?”

“从你摸我那刻。”

“……”她那分明是抚摸。

既然他这么说,她必须得坐实了,手才触到他的胸前。

传来汀兰的敲门声,提醒他们该起身了。

算了,放他一马!

今日的大朝会他不能迟到。

白日举办完了万国来朝的大朝会,还有晚宴,今年只邀请四品官以上的家眷入宫参宴。

宫宴上,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绿腰舞、胡旋舞,剑舞轮番上阵。

宴会过半,宣德帝疲态尽显,精神明显不济,他吩咐太子照看使臣,便携皇后离开了。

帝后一走,殿内明显活跃了起来。

在殿内待的烦闷的,纷纷出了殿在太液池附近溜达。

崔青颐和萧砚川没有动,她如今很谨慎。

但是没料到李承璟会派人来请她去陪陪太子妃。

太液池的流心亭里,苏念初确实脸色不好,她倚靠在亭柱前微抚着胸口,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太子妃,你可是不适?”崔青颐上前问道。

“从入了殿内,便觉得不适,胸闷恶心。”说着又要干呕,她拿帕子捂住了唇。

这症状应该不是中毒,像是有喜了。

“太子妃介意我的婢女把个脉吗?”正巧今日带来的是露华,也是以备不时之需,没料到便用上了。

苏念初犹豫了一瞬,还是伸出了手。

露华半跪在地上,仔细听着脉,她听了很久才收回手。

“露华,如何?”崔青颐问道。

露华有些拿捏不准,“敢问太子妃何时来的癸水?”

太子妃身边的婢女脱口而出,“是上月初三。”

“太子妃应该是有喜了。”露华斟酌出口。

崔青颐略一思忖,上月初三那便是腊月初三,今日是元月初一,刚好差两天。

苏念初有些吃惊,“你说真的?”她癸水一向不准,故成婚几个月没有动静,虽然太子殿下并不热衷床帏之事,但是一个月还是有那么几次的。

“时间尚短,奴婢觉得像是滑脉。”

“太子妃,你明日请徐太医来,便说请平安脉,倘若诊不出来便过几日再看看。”崔青颐建议道。

“好,柒柒,今日多谢你了,望你能替我保密。”她脸上升起一个温柔的笑。

“这是自然。”崔青颐应下。

亭子里虽然装了挡风的帘子,但是依旧有冷风灌进来。

“太子妃,我们回殿中吧,此处太凉了,莫要着了风寒。”

“好。”

二人回清辉殿途中,一个宫女低头急匆匆而来,差点撞到苏念初,她身边的婢女迅速扯住宫女的手臂往一边拽去,训斥道:“你是哪个宫的,毛毛躁躁跑什么呢?”

那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婢该死,差点冲撞了太子妃,是淑妃突发旧疾,让奴婢去请太医。”

“可是这不是去太医署的路。”苏念初盯着她。

“是奴婢一时着急走错路了。”她垂着眸子答道。

话音未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