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萧砚川咽下酒,颜映疏开始转,没想到壶口转了几圈后对准了李承睿。

他深吸一口气,瞪了颜映疏一眼,喝掉了眼前的酒,颜映疏被他瞪的浑身一哆嗦,垂下了眸子。

中间隔了几个人。

轮到崔青颐时,她拨的更轻,酒壶只转了半圈,壶口对准了李承睿。

李承睿此间已经被转到了三次,脸上有了不悦,“表妹,你这是耍赖吗?”

“睿王,你不喝才是耍赖吧,大家都看着呢。”她反唇相讥。

李承睿仰头喝下那杯酒,此时酒壶被萧砚川捏在手中,他控制好力道酒壶转了起来。

眼见壶口对准了颜映疏,却又往右偏移了一分,直接对准了李承睿。

他猛然站起身,咬着后槽牙说道:“萧砚川,你使诈!”

萧砚川抬眸看他,神色淡然,“这么多人看着,我如何使诈,难不成睿王是输不起?不愿喝这杯酒?”

李承睿喝完这杯,将杯子往案上重重一放,粗鲁地将颜映疏拉起大步离去。

众人见二人不请而来又匆匆而去,不禁摇了摇头。

裴安然脱口而出一句:“睿王今日真是莫名其妙。”

崔青颐握着萧砚川的手眼神问他是否有事,他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沿着曲江畔散步醒酒,水面的风吹拂而来,萧砚川有些昏沉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些,“还是要继续搜集李承睿的罪证,他待在长安始终是个祸害。”

崔青颐嗯了一声,“你先别想这些了,头可疼?”

见他点点头,崔青颐扶着他的手臂来到一处亭子里,让萧砚川坐下,轻轻地按摩着他头上的穴位。

萧砚川被她按着舒缓了不少,对她提起在去年水下受伤一事来。

崔青颐听着心下微惊,“你是说那日在水下袭击你的是李承睿的人,不是当时拐卖幼子那拨人。”

萧砚川嗯了一声。

崔青颐没想到从那时起,李承睿便对他有了杀心,再观他今日身有消瘦,面青唇白,声音哑颤,定是长期服用芙蓉丸所致。

她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对他和盘托出芙蓉丸一事。

“芙蓉丸?”萧砚川在嘴里过了几遍,名字很耳熟,一时想不起哪里听过,他拍了拍尚有些昏沉的脑袋,“容我想想。”

崔青颐没有出声,手指移到他的太阳穴处,轻轻揉着,安静地等着他想起。

他猛地睁开眼,“我想起来了,是在渝州时,若风当时受了伤,我带他去医馆时,那个医师也给拿了此药,我记得医师说叫芙蓉散,是敷在伤口处的,说止疼效果好。”

“你说的没错,芙蓉花又叫罂*粟花,西南地区广泛种植,那里的医师常用来缓解疼痛,但是此药不能过多服用,容易成瘾,一旦染上瘾便不能轻易戒掉。”崔青颐缓缓说道。

萧砚川忆起当时的情形,医师确实没有多开,吩咐只要能忍过去疼便不要再用。

当时医馆里还有肺疾的病人在吸食此药,他还特意看了一眼,医师说吸食进去也可缓解部分疼痛。

“我明日便着手调查。”他定了定心神。

“太子的人也在查,前些日子他着人说,李承睿确实每日都有在服用此药,应当是已经成瘾了,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便是从那巫医着手,只要让他断了药,必定会发作,倘若正好在陛下面前发作了呢。”

“好,便按柒柒说的来。”

第115章 不是喜脉

春末夏初,崔青颐早早换上了轻薄的裙衫,同郑晚音坐在水榭里纳凉,二人一个弹琴一个作画。

汀兰在煎茶,茶香袅袅间,有一人走来。

“姑娘,萧侍郎来了!”汀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