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他走南闯北都要带着的老干妈。
“我吃不惯泰国的东西,那几年全靠它。”
青山吃不得辣,他皱眉尝试用舌尖舔了口,不算辛辣,表情还算正常,抬眼又是冷冷打量袁野那温情款款的脸。
“去那干什么?”
“挣钱。”袁野腰上系着围裙,有力的臂膀外加肌肉线条很具反差感,他撸起袖子,笑得无害,“挣那些吃饱了撑着要看决斗的人钱。”
“活着的角斗士就是赢家。”
青山头一次用不夹杂恶意的目光审视袁野,确实难驯,大尾巴狼装羊。
袁野支着头,“当然,那时候我二十出头,没人能赢我。”
“现在不一定。”青山声音低沉配着他的长发,雌雄莫辨却无法生出厌恶,给人很复杂的观感,眼底浓墨似的化不开,“三十岁,过了这些年,你大概不行了。”
袁野一动不动直视青山,“试试?”
“做爱要看我心情。”
青山撬开旁边一瓶白兰地,他仰头喝下后,神色颓靡了些,被酒精侵蚀大脑后更加直白,高傲却坦荡,站起身就脱衣服。
“跪着舔,舔爽来,我就考虑考虑睡你。”
袁野番外:(六)
这场大雪还没停下,亮着灯的屋子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窥探人们的神明乏了,倦倦阖上眼睛,遂成了一弯月。
袁野没有跪过,也没有想过自己有天会为人跪下,一身反骨,过得和孤魂野鬼没区别。
他问青山,“住在这里多少年?”
“出生到现在。”青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答这样无聊的一个问题,大抵是袁野那双像狗一样还算纯粹的眼睛。
“看一样的雪会孤独吧。”
青山撩起眼前的长发,拨在耳后,“清净。”
“我改变主意了。”袁野单膝下跪,一个男人给予伴侣最好礼遇,绝对尊重和认真,他牵起青山的手,吻了吻画有奔腾河流的手背,“从前想留在这陪你,现在我想带你走了。”
青山的手并不细嫩,摸过猎枪,捡过枯木,他有一霎那神色恍惚,很快又被冷意掩盖。
他用指尖挑起袁野的下巴,四目相对,压抑彼此眼底的都是征服欲。
“我也改变主意了。”
“打赢我,我归你。”
袁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还算有礼貌的询问,“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我说是呢。”
袁野忽然摇头,“爱情没有输赢。青山,我不会因为欲望而爱你,我只因为你是你。”
“”
这句酸话足够无数人笑掉大牙,是三十岁人会说出口的话么,半点不像,太真诚了,像真的一样。
青山摇了摇头只觉得讽刺。
眼前男人不是疯子,而是活在自己世界里不长大的小孩。
居然会信爱情,会信途上碰见的陌生人。
“你一副不舍得和我动手的表情。”青山怜悯的抚摸袁野脸庞,细细打量后没忍住问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好骗?”
“有。”
袁野想起潘绍安,笑出声很认真道:“是我打小在一块的兄弟。以后找机会叫他来这边做客。”
青山脸色明显不悦,抬手轻拍袁野下巴,“我没有朋友,你也不许有。”
“好。”
袁野答应的飞快,他暗自心想,老潘对不住,哥为了泡男人回家,只能把你除名。
“有亲人么?”
青山觉得自己被那小半瓶白兰地灌醉了,他问这句话时有些迷茫。
“父母都在,家姐嫁得很好,只是很久不联系。”袁野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