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喝的一滴不剩后还没缓过来,眼角泛起红意,居高临下睥睨袁野自恃聪明的表情,很讨厌,很该死,手背上的图案要几个星期才会褪色,诡魅又惊艳。
他伸出手抬起袁野的下巴,指尖轻轻划过皮肤。
“再有下次你会后悔的。”
袁野点头,然后用脸蹭青山的手,语气愉悦无比,“我想起自己去过哪里了,坐下来听,故事免费不收钱。”
“没空。”
“那今晚我可以去你床上讲。”袁野看青山的目光跃跃欲试充斥危险信号,他习惯审视。
如何在拳击场上封喉,如何一击即中,如何让自己成为赢家。
被他打趴下的人多不胜数,袁野一个也没记住。
他如是说道,“青山,失眠不一定要靠酒精,你可以试试我,我还挺会哄人的。”
“你?”青山停顿了三秒,他的长发披在背后,冷漠使人退避三尺不敢侵犯,可这更平添欲望,“你不算什么,来过这栋屋子借宿的人成百上千,有年轻的学生,有离婚的中年男人,有背包客,有摄像师,甚至政客其中一半人想和我上床。”
“我连你的名字都懒得知道,没有名字就不配被我记住。”
语气轻蔑感十足,袁野听得心潮澎湃,他站起身将青山抱起,力气很大,搂着腰间直直前往沙发,这样的动作换别人做一定冒犯,青山却只觉得不解。
袁野什么也没干,他们一起在沙发上坐。
袁野脱了衣服笑着央求青山给自己也画一个图案。
用海娜颜料,棕黑色,在后脖下方。
青山眼神逐渐飘忽,冰冷的指尖从袁野的发尾摸到嵴柱末端,“你是干什么的?”
“无业游民。”袁野侧头回答。
“穷人可开不起那辆车。”
“我精神富有。”袁野被青山的手重重抽打背部,酸疼刺激出鸡皮疙瘩,暧昧萦绕不散。
青山屈尊降贵般掐住袁野脖子,不算用力,胁迫感十足。
“我最讨厌骗子。”
“那我向你承诺永远不骗你。”
袁野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经过大脑,他为眼前这个陌生人着迷。
承诺在说出来以后就注定是个谎言。
可惜袁野尚年轻,二十岁的他没明白这件事,三十岁的他更没有明白。
青山给袁野画了只鹰,展翅高飞,遨游天地,很符合他身上自带的漂泊感。
没有人说袁野孤独,但袁野知道自己孤独,他只是记性不好,习惯忘记而已。
画完后青山决定离袁野远点,他坐在椅子上,余光偶尔打量袁野赤裸的上半身,淤青很多,疤痕更多。
肌肉线条利落漂亮,腹肌与人鱼线一应俱全,性感且别具男人味。
主人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庞给这幅身材添加浓墨重彩的性暗示,不断吸引旁人上前问他更多。
袁野忽然站起身把那本《自深深处》用打火机点燃,烧毁一本书的代价是剖除另一个人在他心底的影子。
“这是前男友送的。”
“”
“其实我一次都没看过,看不懂也懒得看,最烦这种书了。”
青山觉得可笑,他问袁野,“下一句你该不会要说,你移情别恋决定爱上我。”
“当然不是。”
书成为灰烬跌进铁盆里,无声无息。
火焰比爱情纯粹多了。
袁野走近青山,像需要一根救命稻草,他用力抱住长发披散的屋主人,闭上眼。
两个人呼吸声交融,亲密之中得到了一丝归属感。
“我叫袁野,你要记得我。”
青山沉默了几秒,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