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破皮的何止是手臂,脱光衣服才发现膝盖上也是,得用消炎药和绷带。

徐邺怕自己忘记,随手摊开记账本,用一根极其短的铅笔写字水,两块,柴火,一块,药和绷带三块,那顿饭一块。

合计完他把记账本塞回枕头下。

徐邺蹙起眉坐在炕尾,灯泡昏黄下,陆礼川只穿着个内裤躺在旁边,大床很热乎,鬓角还出了汗意,脸色也好看了许多,估计是累的,明天就能醒。

徐邺没耐心继续干耗着,他站起身拿药,消毒碘伏直接涂,痛死这麻烦精得了。

结果陆礼川只哼唧了两声,还打起呼噜来。

徐邺拳头一硬,想把这人丢出去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但不能和钱过不去。

24

徐邺洗完澡后穿上白褂子,他叼着根烟再次把睡成猪的陆礼川扛回隔壁。

扔上那张绣满牡丹的床后特地小心避开了包扎好的伤口,还算轻柔。

临走时,徐邺居高临下看着陆礼川,往之前自己亲手掐红的腮帮子那再狠狠一捏,很好,红得更彻底。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

还算是勉强抵消了一股恶气。

陆礼川却不知死活张开嘴露出微红的舌肉,不知梦里还是现实般嘟囔了句,“妈的遇见变态了老子迟早报仇,掐死你老变态”

徐邺吐出烟雾,再抬手拧另一边腮帮子,红肿得非常对称。

“记得给钱。”

25

天亮时公鸡打鸣,狗叫伴随吆喝声在村庄里此起彼伏。

山头的炊烟伴随老叟开着的拖拉机,风一吹,望去很远的地方皆是重重山峦,层峦叠嶂。

徐邺扛着锄头在田里,因为买不起拖拉机,外加三亩地一个人干就绰绰有余,快到丰收的季节,来除除草。

拔草拔了一半,他掏出裤衩里的烟盒,没点,咬住烟头嘬味,烟瘾重,以至于身上都带着红双喜那辛辣的烟草气。

最近穷,要少抽点。

26

田地旁边有个小水池,不少洗衣服的女人议论声此起彼伏。

“大邺又搁那下地呢,勤快是真勤快,可他回来三年还没娶上老婆,是不是那里有问题啊。”

“害,我听村口媒婆说是克妻,算命的一见他就发憷,说他这辈子都娶不上老婆,孤家寡人的命儿”

“这都什么年代,哪能信这封建迷信。”

“难不成你还想把女儿嫁他啊?”

“什么嫁不嫁的,现在都讲自由恋爱,咱们这些人哪里做得了主噢。”

“也是,大邺都三十一了吧,现在年纪大了俊也更俊,真是可惜了”

就一大块田地,隔着山包,徐邺听得一清二楚,他自顾自咬烟,刚硬上挑的眉骨那沾了露水,手下活儿也没停,拔完草再去砍柴,顺便割点猪草回去喂猪。

徐邺头顶着斗笠,锄头扛在肩膀那,裤脚挽得高高的,身上不少泥,又糙又野,他仰起头看了会天边扑哧翅膀的麻雀,愣神间扭头,麻烦主居然找到这来了。

陆礼川换了身衣服,白净俊美的脸庞上沾着灰,棉膝盖和手臂都绑上纱布,颤颤巍巍咬着牙走路,像是遭受了非人折磨,满脸一副要死不活的可怜样,脚底为了不沾泥巴,他不知道从哪搞来的塑料袋套鞋子上。

一见徐邺,陆礼川心虚得更厉害,但一人做事一人当,他站在田旁咬着下嘴唇半天,支支吾吾道,“我把厨房烧了”

“”

“火被隔壁大爷灭了。”

“”

“我烧得是你家。”

27

徐邺手上的镰刀越攥越紧,他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