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川把衬衫脱了露出光滑白净的上半身,锁骨笔直,脖子细长,腰部那有两个腰窝,四块腹肌还是平时偶尔去练的,皮肤和白瓷似的,养尊处优多年,连奶头都是粉的。

如果是原先在家里,保姆应该会放好热水在浴缸,牛奶和玫瑰香薰都会提早准备。

现在陆礼川吸吸鼻子闻见空气中的霉味,他嫌恶地皱起眉,然后弯下腰把皮鞋脱了,裤子随之褪到脚踝,腿长腰窄,没少被人夸是衣架子,如今哪怕是裸奔也没人看。

“明天我就走。什么狗屁表舅,什么变态徐邺”

“都他妈的神经病神经病”

骂骂咧咧完后,陆礼川给自己壮胆完毕,他捏着鼻子只穿了条内裤去找卫生间洗澡。

很好,二楼没有。

还得去一楼,陆礼川生怕那只蜘蛛会追人咬,连忙小跑着进了狭小的厕所。

幸好里面没气味,一根水管,看得出来就是用来洗澡的。

陆礼川傻眼了,他有限的生活经验并不知道热水要烧,于是他拧开水龙头,直接往自己全身上下冲了一遍。

汗液被冲走,陆礼川的半条命也没了。

全身泛红起来,水珠顺着下巴滑落在喉结处,背部的蝴蝶骨颤抖如蝉翼,极其脆弱,最终陆礼川孬种极了,老老实实哭得泣不成声,全身发颤蹲在地上。

他从前挥金如土,仗着父母撑腰,风光无两了二十多年,现在落得这种地步,银行卡里的二十万够干什么,房子压根买不起,还是得找工作陆礼川努力在想自己会干什么。

这个问题很简单。

因为他知道自己除了会吃喝玩乐,其余什么也不会。

陆礼川在这短短两天里认清了自己是个废物,是个没人要的垃圾,是个离了爸妈就活不下去的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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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邺耳力很好,他在篱笆那翻土倒肥料,扛着锄头和洒水壶,忙完后古铜色的皮肤上沾了些泥土,用粗糙的指腹不甚在意地拂去,然后扭头继续专心致志喂猪,即使木屋里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他倒是要看看。

不给钱的小骗子什么时候跑。

18

夜里九点整,徐邺半眯着眼坐在家门口守株待兔。

而迷路在村子里走不出去的陆礼川原路返回,他提着行李箱满脸阴郁,仍然不甘示弱抬起头瞪徐邺。

“老变态,你不是想要钱吗。”

“把我送出去,我找银行取现金给你。”扣群。二散临[六酒二三(酒{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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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邺缓缓走近陆礼川,微微低下头打量陆礼川的脖子,细长而显得主人一言一行都傲慢,怎么看都矫情且麻烦。

他抬手用手背去触碰陆礼川的脸,温度太过冰凉,看病耗费钱,表情逐渐不耐而深沉。

“再去洗一遍澡。”

陆礼川被碰得汗毛直立,连忙后退几步,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也够气人的。

变态,果然是变态,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陆礼川急忙吼道:“我他妈是1,你该不会想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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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邺没怒,甚至于眼皮子都没动,漆黑眼瞳里全是陆礼川发红的脸庞,他走近陆礼川,再次不留情捏住下颚,笑声低沉灌着冷风,言语像在评价天气好坏。

“是个男人就把腿站直来,就你这几口气够干什么,叫床么。”

陆礼川挣脱不开,这次比上次用力好几倍,好像能捏碎自己骨头,他惊恐万分拿手和脚去踢打徐邺,喉咙里灌进冷风,呛得他眼角溢出几行泪。

徐邺边说边松开,表情冷硬且不耐,居高临下说完,嗤笑了声便离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