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杳慢吞吞顺着说:“嗯。行知哥,我”
她手指头无意识搭在一起,哄骗老师的亮色指甲其实很明显,透着少女的轻盈。说话声也总是裹着蜜般柔柔,仰头看人时
刚才她看向别人时,也是这一副同样的表情吗。
梁行知想到刚才看见的一幕,阮杳抬头,仰向的半张脸少年人才有的锋利,眉眼轮廓利落得熟悉。
徐柏青,梁行知不算过目不忘,他确信过往并不认识这个人,但直觉对这张脸总有种格外的忌惮。
往常会很专注盯着自己的眉眼,鼻子。她喜欢挺直的鼻子,有分量锋利感的轮廓,现在却失神着,好像正回想另一个人,另一张相似的更年轻的脸。
既然说喜欢他,为什么要用同一副表情去看别人?
“行知哥哥,下次你能不能陪我”
梁行知言辞意外重了些,打断她:“阮杳,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现在这个阶段,你有更重要的事,不该有一点的走神和敷衍对待,”
“你好像并没有把我的话认真听进去过,刚才在台下也是,那这捧花我也受之有愧。以后不要这样了。”
“梁行知!”
梁行知把花放下,在少女声线中拿过自己东西就走,没有去看她这次气呼呼神色里会不会夹杂一点无所谓的放弃。
阮杳喜欢人三分钟热度这件事,大部分人都知道,他也一直知道、心里有数的。
但这次为什么是刻意不去看,梁行知选择不深究。他往前走,路过出口时,他看见台下被阮杳抓住手臂的少年散漫往这边走,手背沾着血迹。
他身后有几个少年面色痛苦的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淤青红肿得吓人,前面有老师也不敢告状一样,个个抱着伤口喘着气跑开了。
梁行知顿了下,怀疑是校园欺凌。
但疑似下手的人只无声和他擦肩,看也没看梁行知。
倦怠垂着眼,像春末没什么生机绿意,快枯死的植物,看起来没有一点攻击性。
前面的阮杳还呆呆捧着花坐到桌子上,线条圆钝的眼湿润又柔软,她茫然梁行知那张她很喜欢的脸,怎么会突然用那样重的语气。
“我就说喜欢梁行知没出路的吧....”裴泽就是来看阮杳被拒绝的,这次表情却有点怪,因为梁行知语气里难得带上的主观情绪有点笑不出来。
徐柏青远远停下步子看着这一幕,漫不经心掸掉手背上的血渍。
没有好的结果吗?
如果坏死的那一面,正好是他想要的呢。
前面校长又开始发言,拖长声调中徐柏青冷淡喊住她的名字:“阮杳。”
阮杳抬起头来,怀里被退回的花仿佛是被拒绝的铁证,她手指收拢点,不想给徐柏青看见。
”班主任喊你。”
徐柏青平缓的语调,在阮杳面前微妙抬起的唇角弧度都恰到好处送上来,像激起人恶意的罂粟。
他目光舔食过阮杳,表面还阴冷寂静站在阮杳面前,神色如同为这一幕阴暗发笑,刻意赤裸裸告诉阮杳:是因为他阮志明才会变得忙碌不管她,是因为他刚才台下讲话被梁行知,他才会生气说她没好好听,拒绝她的花。
都是因为徐柏青,她现在做什么都不顺了。而她面对可以面前随意踩在地上欺负折辱的人,要不要忍着?
阮杳腮肉鼓起来:“你看什么?”
“徐柏青,过来。”
徐柏青走近,被攥皱的衣摆还没抚平,隐约勾勒被阮杳见过的那截薄薄腰身。身影修长漂亮,光手腕线条就足够洁净。
还有那张脸,眼尾的伤口已经愈合,眉眼又寡淡干净。含着种拽人堕落的潮,纵容阮杳此刻无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