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分明看见徐柏青目光扫过阮杳手指时,有某种厌恶怪异的情绪。但他步调又莫名放慢,下一秒阮杳手掌就着急贴着他的背,整个人快撞上他肩胛骨。
这人什么意思,故意的吧?
说他像梁行知那是抬举他了,裴泽当即冷笑,在楼梯间主动提起正主来:“知道了。你刚才听见校长他们在说什么没?”
阮杳果然回头:“说什么?”
“说下周的校庆和百日誓师,估计是想要梁行知回来上台发言,他高考不考得挺好么。”
梁氏集团在外一向都是正面形象附身的,梁家实也没吝啬过给梁行知出面的机会。
而且当初梁家在港城出事,在临南站稳脚跟是靠着妻子势力多一些,所以梁家实平日表现出来的都是顾家和睦的好男人形象,从不像有些人传出什么表面夫妻各玩各的流言的。
徐柏青到底是不是阮志明的私生子?阮杳疑虑更大,脸垂下去,舌尖糖块都融化完了,只剩下有点敷衍的期盼:“梁行知来学校,很好啊。”
“到时候他讲完我去给他送花。”
裴泽就知道阮杳会为梁行知做出格的事,但没发现阮杳说话有点心不在焉的,上楼梯时差点摔倒,脸颊几乎是直直撞到徐柏青背上去。
她抓住徐柏青衣角,毫不客气:“扶我啊徐柏青。”
徐柏青在楼梯转角回头,难以描述他被叫到名字时泥沼般湿闷阴暗的神色,只看清他面无表情扶住阮杳,手指凹陷进阮杳肤肉里,如同枷锁。
再抬眼看向裴泽, 他唇角分明是讥讽的笑。
梁行知要参加的校庆,是为了在考前鼓舞学生士气,阮杳不怎么在意。阮志明把她送进国际部,早就安排了后面出国留学的路,没对她成绩有太多要求。
班级里当然也有成绩优异抓得更紧的学生,阮杳不知道那些人已经在一次周考后被徐柏青压得两眼昏黑,服气的服气,不服的咬牙往前赶。
她只是照旧把自己的作业都丢给徐柏青,强迫他写两份,或者当着徐柏青的面把他的那份丢到垃圾桶里。
他房间的灯因此总被阮杳刁难得亮到很晚,阮杳很满意,徐柏青也从没想过反抗般。只是阮志明脚步在楼梯上响起时,徐柏青抚过阮杳卷面,恰如其分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