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

欺辱人和对人说喜欢,在这张天真恶劣的脸上都一样。在她面前“徐柏青”和“梁行知”也差不多,谁能分清她指头里泄露出来的甜蜜是真情,还是打发时间的假意?

徐柏青盯着阮杳狡猾的脸,眉眼锐利一晃而过。

那边在说些什么,裴泽都不是很耐烦的等着,巴不得梁行知快点走,他好站到梁行知位置上。

“不了,你们玩得开心。”梁行知温和推开阮杳,走时再次和徐柏青对上视线。

看到他眼尾的伤口,梁行知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按耐下那种奇怪感觉,他率先离开。

阮杳觉得梁行知跟徐柏青有种说不出的像。

是因为都冷淡没什么表情的脸吗?晚上阮杳坐在沙发上,打量一旁不被她允许坐下的徐柏青。

好像都是线条冷硬的轮廓,只是徐柏青一双眼比梁行知要更阴冷,被他注视时仿佛在跟海底泡融了的水草缠绕接吻,有种说不清的潮湿窒息感。

手里的司康看着有些腻了,阮杳没什么胃口。

上午为了测血糖本就什么都没吃,下午在裴家阮杳也只吃了点点心,真要说还是徐柏青滴米未进,唯一喝过的还只有她特调的果汁。

这么明显的欺负挤兑他不可能看不出来。阮杳勾勾手指,喊:“徐柏青,过来。”

她不想再对徐柏青动手,换种欺负人的方式也可以。人缩在沙发里,柳枝似的手臂伸出去,单纯要徐柏青看清楚,她丢到垃圾桶里都不给他吃一点东西。

徐柏青走来时影子落到她脸上,眉眼很淡,像看一团缩在灌木中自以为凶猛的绵羊。

她又打算做点什么挑衅?徐柏青低头俯视阮杳两秒,毫无征兆的弯腰,唇齿覆下来。

“喂,我不是让你吃”阮杳皱眉,来不及收回手,指腹好像被蛇的毒牙咬过。

说不出是因为滴米未进,还是因为咬到了她肤肉,徐柏青在她面前隐秘吞咽下。

阮杳指头发麻,线条圆钝的眼都怔住,在他晦涩抬眼间第一次注意到,徐柏青喉结上不偏不倚有颗痣。

在冷白皮肤下显得尤为明显,旖旎,无声勾人的利器。

第7章 有一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