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徐柏青第二次听见梁行知的名字了,他撩起眼皮看阮杳表情。
阮杳还没反应过来,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几个人像听到什么魔王降临的钟声,手脚并用的爬起来。
他们是打着学习的名义凑到一起的,私下玩没什么,但要被梁行知这种没什么革命友谊的人知道了,保不齐回家要被教育一番。
还没来得及把漫画书游戏机都收好,刚刚被议论过的人已经走近。
梁家至今还保持着港城的生活习惯和作风,梁行知也如此,不论有意无意都同临南其他几家分出种不同气质。
梁行知露面,意料之中的高和稳重,气质克制稳重,雪山般并不锋利刺人的青年。
只是那副冷淡面容莫名有点熟悉感,阮杳歪头多看了两眼,赵小胖在旁边痛心压低声音:“不是,小软你喜欢人你也注意下场合!”
“我们现在全被抓包,可是要一起完蛋的!我刚刚好不容易拿下的五杠零,瑶妹还挂在我头上都没下去。”
梁行知一眼扫过来,赵小胖自动闭上嘴,眼神坚毅的仿佛自己是个哑巴。
裴泽从梁行知进来开始表情就不太好,手撑在沙发上转头看向旁边。
梁行知手上搭着布料挺括的外套,远站在客厅口,对他们几个人声音平缓,仿佛看不见还没来得及暂停的游戏卡带:“我以为你们聚在这儿,是在刻苦钻研。”
有人打哈哈:“行知哥,我们刚刚学完,这是在劳逸结合、劳逸结合”
“说起来,行知哥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
阮杳盯了梁行知几秒,又莫名其妙低下头,和徐柏青对上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这两个人看起来有种莫名的相似感。
不过徐柏青眼尾有伤,稍微冲淡了那种相像。他被阮杳手臂撑着也无所谓,呼吸保持匀长,手掌无声翻过来,将她无意落下的发都缠在指根。
满场紧张的辩解中,大概只有她和徐柏青仿佛置身事外,和他们毫不相干。
梁行知余光落在阮杳身上,她还在打量徐柏青表情,湿洇洇的唇靠得很近。
没见她同从前那般扑上来甜滋滋说话,缠着人能不能和她多待一会的样子,梁行知喉头滚动下,目光同样看向一张陌生面孔。
徐柏青视线停留在她唇珠上,而后越过她肩头。两道同样寡言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无声且没有理由的撞在一起。
不过一个被阮杳挡在身下,好像随时能被她掐住脖子为所欲为,一个站在阮杳背后万年雪松般不动一步。
某种微妙的古怪蔓延开来,梁行知问:“这位是?”
徐柏青拨开阮杳的手,指腹无意压过她亮滑的指甲,阮杳没什么反应。他抬眼:“徐柏青。”
稳重的、拥有阮杳最多喜欢的梁行知率先收回视线,点头,然后简单解释:“阮伯父以为你们今天需要辅导,让我过路的时候顺便看看情况,辅导一个钟头。”
阮家和梁家合作走动的多,会拜托梁行知帮忙照看下是常有的事。
被点到名的阮杳站直身子,手指碰碰脸颊,露出个无辜笑:“是吗?我不知道呀。”
她眼睛打量过来,梁行知顿了顿,看得出他们的局促,不多停留:“既然你们不太需要,我在这里也只会打扰到你们。继续玩吧。”
阮杳眼眨下,下一秒眼睫痣从人面前晃过去,纯良鲜活的一张脸就仰起来,唇开合喊梁行知的名字,要他留下来。
“不辅导就不能陪我一个钟头吗?”
咬字咬得含糊,是和刚才截然不同的表情语调。
但徐柏青分明看见梁行知进来的时候她也没什么反应,没觉得她有多喜欢谁,反而更像个无知无觉靠玩别人取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