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传来开关门的声音,但没听到阮志明喊人。
阮杳吹吹指甲。原身关心则乱,其实她觉得阮志明看起来其实不像是会有私生子的人,他和谭妍的感情一向很好,原身从没见过他们夫妻吵架超过一天的。
但就是因为这样,除了私生子外,就再没有话能解释他放着病房妻子不管,跑去见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了。
胃在此刻发出点受不了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这具身体似乎也称不上健康。
阮杳歉意摸摸它,赤脚推开门,摸黑穿过走廊找吃的。
一点微弱的代表食欲的冰箱灯打在她脸上。还没到夏天她也任性只穿着吊带,纯白,只有肩带是奶蓝色的,自乖顺垂着的长发缝隙露出边缘。
她赤着脚,整个人纤细又狡黠。好像实在是很任性的人,糖果色甲油为爱退让也勉强换成透明亮面,刚涂好的手指在冰箱前皙白晃,在这个天气的凌晨时分用两只尖牙叼住冰淇淋。
吃这个还不够,她还要瞻前顾后贪心的继续找。冰淇淋化在嘴里就努力往下咽,喉咙发出微弱声音,整个人散发着甜味。
牙齿能够叼住那么冰的东西吗,会不会冰得含不住,融化些的液体就含糊潮湿的从嘴里掉下来,滴到地板上如水花?
阮杳还在专心打量冰箱,往下翻的时候腰弯下来点,垂眼的瞬间看见自己影子上压着另一道重影。
简直像有个鬼贴在她背上注视她一样。
阮杳顿住,下一秒脊背迅速攀爬上悚意,她捏着甜筒屏息着转过头去。
以为是鬼,结果是看见上午她刚打过警告过的徐柏青,此刻居然就双脚踩在她家的地面上,完完整整出现在她眼前。
他怎么进来的?
谁给他开的门?谁给他带的路,放他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到她面前来的?
他甚至眼角血痕手臂淤青都还没消,简直像对她上午警告行为的挑衅。
阮杳呼吸起伏如黑足猫,脸上被吓到的表情都来不及收回,瞳仁错愕得很圆,只有眼尾勾翘上扬点,露出半颗眼尾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