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海水的腥潮泾渭分明。徐柏青垂眸,看着影子里她手指的形状后退一步。
阮杳慢半拍才拾起来她的气场,被冰淇淋冰到的舌头舔下唇瓣,挤出字来:“我是不是警告过你滚远点。”
“谁允许你进来的。”
她盯着徐柏青胸口,好像在检查她白天没把他心脏踩出个洞来吗。
徐柏青不说话。他神色阴郁清隽,领口似有若无露出锁骨线条,冰箱灯照在两人之间,给他添了几分阴暗的颓靡。
白天也是,阮杳找上门骂人打人徐柏青也不说什么话,一点解释或者脚边都没有,让人捉摸不透的。
没有人能对现在的情况进行解释。
尽管他始终一言不发,闷得像个哑巴,身上都是白天被她单方面踩出的伤,看起来毫无危险性,阮杳还是气得把吃了一半的冰淇淋丢他脸上,转头就走。
很幼稚的举动。冰凉夹杂着黏腻感的东西砸在眼睫上,伤口刺痛。不远处传来用力的摔门声,徐柏青把冰箱门关上,呼吸浮动着,促使他往下再闻闻。
徐柏青忍住了些。住进这个家当然要征得主人的同意,但阮志明似乎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几天前葬礼上靠着一张照片追溯他生父时都来不及举出什么很有力的证据。
现在也来不及跟他女儿解释清楚什么,所以阮杳对他半夜出现在家里的反应会这么大。
她看起来还是依赖家庭,谁走进她舒适小窝领地就会竭尽全力咬破对方喉咙的小猫。
别人家遇上什么事打算怎么处理,徐柏青都漠不关心,世界多一个幸福或破碎的家庭跟他又有什么干系。
何况阮杳骂他私生子或野种也不算错,只是她自己会错了意,把两种不同的轨道拼接到一起了,所以愤怒到鲜活的主动凑上来凝视向他。
今天她不骂,也总有别人冗长复述一遍。徐柏青随意想着,只是阮杳的唇看起来更柔软。
那种莫名的冲动再度浮上来,徐柏青用力摁住冰箱门,喉结吞咽下。
脑子还在理性思考,她看起来其实是那种没什么安全感的人,有家庭的时候依附家庭,倘若有天出事,就只会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身边人,被轻易蛊惑着往下沉沦。
冰淇淋在脸上化开,长期处于饥饿与呕吐感的胃更加泛酸狰狞,绞得几乎让人站不住,徐柏青不想在欲望驱使下显露出某种丑态。
但那种冲动来得无法言说,阮杳迄今为止跟他的交情只有她单方面的宣泄而已,没有任何一种理由可以说明,他看见阮杳会有种想咬下去尝她的冲动。
他低低咳了下,把冰淇淋拿走。甜筒掉在地上,冰淇淋变成软湿的一团,像白天见过的她手上糖果色的指甲油,此刻甜腻厚重贴在他指缝间。
徐柏青视线渐渐变得粘重,那种说不清的欲念促使着他低头,搅过残留她气息的黏腻。
并且期待能再尝到更多。
第4章 冷白一截腰
第二天,阮杳还没来得及去质问父亲阮志明,他已经先准备把徐柏青介绍给她了。
她站在楼梯上往下看,徐柏青站在那,冷淡瘦长的人影,腕骨突出得漂亮。阮志明在旁边招手,示意阮杳下来:“醒了?爸爸还没给你介绍过,杳宝,这是徐柏青。
“他家里有点事,在这暂住段时间。这段时间爸爸忙妈妈要休息,刚好他也能陪你玩陪你上课。你和他好好相处。”
她爸未免也做得太堂皇一点了,阮杳隔他们很远,不肯走过来:“我还没死,你就这么把你私生子往家里领?”
阮志明先是愣了下,随后才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脸上有挥散不去的疲惫感,像是几天没睡过好觉了:“乱说些什么。我哪里来的私生子?”
阮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