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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碾在人心头踩越来越近,直到把脑中绷紧的弦踩断,阮杳起身的瞬间眼睁睁看着那影子从背后铺满整个房间。
脚步暂停,稀薄氧气仿佛一下被抽空,阮杳后背清晰感觉影子贴上来,揉在她肩头。昏暗中那人泰然自若弯腰,像把她拥进怀里。
只是呼吸淡淡扫过耳间,浓重淌着欲色目光在她簌簌眼上停留,又落在她正在通话的手机屏幕上。
她这么紧张,安静到死寂的逼仄室内突地响起一声笑,酥酥麻麻落下来。他轻巧抽出阮杳手机,声音很低:“小杳。”
“你不乖。”
电话那头的苏隽眉头皱起,还来不及说什么已被强行掐断。
下一秒灯全部打开,刺眼得阮杳下意识侧头,半晌,她才在灯光下看清面前荒唐的局面。
潘多拉的盒子确实空空,可抬头去看桌上东西更多:三两个眼熟且款式相同的玻璃杯,手边上差点压到的柠檬黄拖鞋,床上是她烘干后不见的睡衣,前夜消失不见的发夹
每一点残留的气息都被囤积着,全部,全部都是她的东西,或者她用过又找不到的东西。
呼吸好像被凝固了,挤压得阮杳喘不过气来。谢度留着这种东西干什么,他每晚睡在这里,就是和这些东西共眠的?
他这样多久了? 甚至这把钥匙,阮杳记得清楚,这是他是在她来谢家第一次吃饭时才给她的。
谢度:“你看起来好像很惊讶。”
怎么可能不惊讶,阮杳失声,谁会想到板正克制的外表下藏着这些。现在阴暗不见光的窥探和痴迷都被剖在开在她面前,而始作俑者就堵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