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宕机一秒,阮杳猛地站起身来,耳廓在发烫。

她耳朵真的很敏感,谢度漫不经心看着。

试什么,谁和谁试?

“你疯了?”阮杳难以置信对上他的眼神,不敢相信谢度说了个什么。

谢度慢慢把袖扣松开,阮杳才注意到他今天戴了黑色袖箍。

蓄势待发的线条内敛在斯文衬衫里,银丝平光镜被取下来放在餐刀旁,毫无异议他这副模样要情景扮演做养父教父都应该信手拈来。

屋子里多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黄昏如拉上的罩子渐次封闭视线。

凝滞的气氛被直白戳穿,这里简直像逼仄雨季对异性最原始纯粹从称呼上开始暧昧的青春期,上帝离开而使得苹果艳丽的伊甸园。

谢度面色平静,目光在她脸上徘徊:“穿西装时你视线在我领口会多停留三秒,我以为你会喜欢这些。今天你看着这副眼镜时呼吸频率偏快,还是说你更喜欢这种类型?”

阮杳几乎想抓起桌上餐包堵住谢度的嘴,他最近是真的疯了吗?半夜进她房间、亲她发夹,现在又说起这种话?

她只是 要报复看谢度吃瘪,他给她看了个什么?

心头预感到什么猛烈跳起来,阮杳在自己激素失控前把那根刺用力拽出来,想以此撕破谢度装模作样、到了这种时候还人模狗样的脸:“我们之间是说这种话的关系吗?”

“不然该是什么关系?”

谢度依旧从容有余,眼皮垂着窥不出他迫切想要含住她发红耳垂的念头。衬衣板正小臂线条优雅,他目光如有实质贴上来,宛如一只等待猎物落口的狮子。

头皮发麻,阮杳后退连带着椅子发出刺耳尖叫。她眼睫掠起,圆钝眼型里是再懒得伪装的瞳色,黄昏中熠熠漂亮得不像话。

“什么关系?就是我试图通过寄养攀附谢家,然后被你们拒绝,顶着不上不下假妹妹头衔听外面笑话我目的太拙劣,就此怀恨在心的关系。”

她尖牙利齿,咬起人来毫不客气:“就是我选择你的好兄弟,故意借着抱救命之恩靠近,等着做你兄弟女朋友的关系,你说什么关系?”

这样漂亮的表情,谢度凝视着阮杳此刻的脸,记仇报复时鲜活得人无法移开视线,仿佛看见从猎物冒血喉管里抬起头来的。天真和野性都纯粹的脸。

黄昏被撕破,黑暗均匀涂抹在谢度尚有余力压抑的脸上,一点猩红映亮他眼底夜晚才会涌上来的疯意。

“很漂亮。”谢度这样低语感叹。

阮杳被他夸得脸侧绒毛多气炸开:“怎么,觉得至今为止我抱有这样目的,还又当又立敏感得接受不了嘲笑抱有怨恨,很可笑是吗。”

她说着说着肩头抖起来,不是她想抖,只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漫上来,促使她声音都发颤起来。或许有一滴泪滚下来,或许,阮杳不知道。

“你可以。”他这样说着逼近,高高影子铺天盖地堵住阮杳。

什么可以,阮杳不明白。

直到眼泪毫无征兆被人擦掉,谢度盯着指尖圆滚滚的泪告诉她:“你可以这样做。被人纵容的小孩拥有挑选糖果,不喜欢就放声哭的权力。你想讨厌谁,就可以讨厌谁,那都无所谓,远远谈不上可笑。”

“厌恶那些流言是应该的。有些人误会你和谢家的关系,单纯因为谢振华从前喜欢过你的母亲,很可惜他无法摆脱的联姻对象是个行事偏激的人。我不正面接受你,只是为了防止被她刺激到。”

“流言只是想攻击谢家的人挑出了个合适理由,波及到你。你是受害者,当然,我说过,你是加害者也可以委屈大哭。”

“现在那些流言口舌我已重新处理截断,不会再有任何声音。”

“至于选择苏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