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张姐只是来顶替陈姨工作的,那她明天总能出去的。

只是递过来的牛奶奇怪,她明明没跟张姐说过喜欢牛奶,却好像在谢家怎么都摆脱不了这个东西,就跟谢度一样。

阮杳皱眉,不好问霍建国出手了没有,先点开手机,搜索框里打下“融汇”二字又删去,变成“谢度”。

公事公办的前缀头衔加上一张宴会抓拍照,没什么融汇的消息。屏幕上纸醉金迷光晕下谢度散漫靠坐在那,西装革履脚踩亮面皮鞋,轮廓很深的眼斯文垂着,静止不动也能给人很强冲击感。

这和掐住她脚踝,扣住她腰害金属扣硌得她发抖的那面,堪称标准组成“衣冠禽兽”四个字。由此可见这人展露出的远远及不上壳子里没爆发的那些东西。

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一点花边新闻都无,可能霍建国是想再等等吧。

阮杳把手机丢到一旁去,睡前随手换了条衣柜里纯棉奶蓝色睡裙,里头掉出一件图案甜蜜的蕾丝贴身衣物。

阮杳一顿,沉默把那条裤子捡起塞回去,没想过张姨给人准备衣服会贴心到这种程度。

还好只是轻薄有些可爱的绸缎丝带,而没有在哪奇怪挖空一角或是布料变得透明。

老实说,阮杳对衣服没什么挑选标准。原身喜欢logo明显的大牌,而她自己穿得最多的就是病服,干净又无菌。

棉质布料柔软贴在她纤细线条上,阮杳很快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和现实间有门扉吱呀一声,划出一道分界线来。

沉且重的目光居高临下落到她起伏肩头,呼吸竭力贴近的一瞬间阮杳猛地睁开眼来。

仿佛昨天鬼压床的局面重现,但面前意外悬着一张临睡前才见过的脸,一如照片里从容有余的姿态,没半分被抓个正着的紧张感,又哪有她期盼的倒霉样子。

阮杳来不及失望,隐约觉察到他有哪诡异的不一样了。

像被丧尸咬过一口的感染者,看起来还是正常人,皮肤组织下却正迅速狰狞的病变,溢出种吊诡非人感。

但那张秒杀大多数人的皮囊使他看起来依旧人模人样,俯身时侵略感锋利切割下来,让人呼吸都战栗。站直后影子浓黑,密不透风融在黑暗里将她包围。

很暗,只够看清他手背筋节似乎在一下一下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