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有时也是爱欲的倾泻出口,阮杳问为什么不救她,那就还她一条命。

过路行人尖叫一声,后道接二连三停下的车主惊慌围过来,报警声吵嚷声徐徐不断。

额角淌下血的一瞬,谢度在猩红中睁开眼。他捂着腰腹沉沉咳几声,昂贵西装被溅污,那把火终于烧得枷锁理智尽数断开,某些东西肆无忌惮涌出来。

司机诚惶诚恐从安全气囊中爬出来,他要达到谢老板要求撞出事,又要按着车上这位先生的要求不撞太大事,实在是竭尽全力了,这毕竟是辆从回收厂里拉回来的车。

“先生,您.....”

他要解释,那位老板却恍若未闻,额头腰腹被尖锐物划破的血像让他畅快,他在所有胆战忌惮的目光下往前走,每一步都令人悚然心惊。

挂于眼睫不断往下滴的血直到回到谢家,站在昏暗无光的阮杳门前才凝固住。

门吱呀推开一条缝,长出一只血腥狭长的眼。

脑子里的阮杳的声音好像有些怕了,不敢再说话。

谢度来回答她。

因为妒忌。

因为想有个身份替她撑腰,站在她身后给她收拾烂摊子,最好是像苏隽一样“救她一条命”。

因为原来站在面前、低头注视、漠然说话都纯粹是想看她想碰她想嗅她想听她想吻她想尝她想堵住舌头什么都吞进去,每一次见面刻意压抑的壳子下,都是他反复忍耐在说,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而这一次,是阮杳自己送上“报复”的机会,让谢度得以伸手,把她困在掌心。

第30章 视线落在她脊背上

阮杳正陷在香甜梦中。

她傍晚被半强硬的送回谢家,到了才知道谢教授还在启腾会议上没回来。听说是谢老爷子身体突发状况,谢教授决定先陪谢老爷子身边看情况。

晚饭自然作罢。既然是谢老爷子的大事,她不打算在谢家尴尬等着,让自己变成混乱局势中碍眼的那个。

司机却莫名固执让她留下来,陈姨也直呼可惜这一桌子的菜。

从进来开始司机的态度就很奇怪,阮杳被留了半天暂时没法脱身,只好留宿一夜。

启腾如何出的乱子,众人如何大呼小叫生怕自己关切声音没被老爷子听到,人头拥挤如蚂蚁流向医院的,阮杳都不知道。

她只带着一点期盼谢度倒霉的隐秘坏心思,看谢家一切如常,奇怪只有她的床单全换了,还有她的杯子、上次烘干晒在小阳台的那套睡衣都不见了。

礼貌询问陈姨,陈姨也摸不着头脑,依稀记得之前确实看见过阮杳的衣服。

也许是家中物品太多,收纳时忘了地方。至于换了的床单,陈姨摆摆手,那是小谢总送来的东西,她说家里还有给她准备的睡衣常服,让阮杳不要在意。

阮杳咽下这一个两个困惑,换好衣服辗转了半天才睡着。

这睡裙散有冷冽气息,说不出来的熟悉。窗户漆黑注视着她,阮杳从踏进谢家起就觉得奇怪,却又说出不来为什么。

只能埋头在被间,前半夜睡得安稳,后半夜却像鬼压床了,感觉有鬼在盯着她。

不止是注视,那东西渐渐凑近嗅她,指头沿着她轮廓触碰她。

诡异微妙的触感融入四肢百骸,烫得人毛骨悚然。阮杳有点呼吸不过来,眉头不安皱着,在梦中茫然捧杯子跟随人群向前。

那角落滋生出的怪物呼吸逼近,意味不明跟在她身后,悄然落在她两片唇上。

触感太真实,简直像怪物真的站在床头端详猎物,气息触感甚至呓语声音,一寸寸的贴近,视线重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