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个叼着尾巴,有点天真行走在城市森林中,反抗只会平添情趣的弃猫,不知道往哪走才是保护自己。

谢度到达咖啡馆,打量了下霍建国选的这个毫无情调的咖啡馆,然后在雨中敲开那辆谢兆峰特意准备的车。

车窗诧异降下去,司机一脸茫然看雨幕里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开门,坐上一辆既定出事的车。

他靠在后座上两条长腿交叠,一种主人的掌控感和冷冽气息交织。

一尘不染的鞋底因为出入场所大多高端铺有地毯,甚至没什么水渍,他该坐到迈巴赫或是星空顶里去,而不是现在这样堵上自己的命发问:“谢兆峰让你动手的?”

司机手抖了下,顿时紧张起来:“先生你找错人了吧,我就是开滴滴的.....”

“往前开。”

谢度手撑着下巴,散漫转向车窗,被雨晕染开的霓虹灯晃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刹那路过宾利纤细身影,确保她坐上去了回谢家的车,并且再下不来。

裹着冷静疯意的狭长眼眸让人不寒而栗,他简短命令,语气依旧很淡。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司机战战兢兢踩下油门,觉得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谁会坐上一辆明知会出车祸的车,用命去陪人玩?

“先生,您、您是要干什么,这辆车可能会有点问题,出事的话不会是小事”

受伤、痛觉只是确认人清醒活着的一点手段,欲望同样如此。阮杳那晚的声音还在脑中不明所以的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介意苏隽,在意她这次如此坚定不移的走向那个目标?

“开。”谢度礼貌支付,现金丢到副驾驶上。

为什么从游刃有余旁观她伎俩到烦躁成瘾,无法控制的横亘在中间,想把她困在谢家?

谢度听见自己声音和脑中质问重叠:“该在哪出事在哪出事。但我想谢兆峰支付的数字应该不足让你付出太多代价,受太重的伤。你觉得呢?”

司机似乎明白了什么意思。看一眼那些钱,再咬咬牙踩下油门,老旧几近报废的车在道路上发出苟延残喘的嗡鸣,拼命驶向既定命运的痛点。

克制压抑的呼吸愈发重,黏稠覆盖在理智上,燎燎一把火腾生。

为什么不因她的背叛生气,理所应当甚至抱有期待的接过这件事,替她善后处理干净?

为什么坐在这恶劣交叠双手,笃定又拿捏住她最脆嫩的尾巴,有更好的手段也不用,自信拥有一命换一命以此用血肉堵住她唇的快感?

夜色飞速而过,轮胎打滑撞向路边围栏,尖锐长鸣后沦为废铜烂铁,崩溃时巨大冲击力刺进皮肉,痛感清晰如捅进脑中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