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有点任性了,抱歉。”
“小周哥哥还没来吗?”
脚尖一触即分,小心翼翼又依赖看着他,像儿时他捡到的那只和他一起不敢进屋的弃猫。
苏隽喉结滚动了下,含着戾气的眉眼垂下,不知信没信,半晌到底给她解释:“周淙生应该是比我先到。”
话题轻易被转过去,恰逢周淙生在院子外面冒头,身上被缠得乱七八糟求救:“救命,这帐篷怎么搭的?”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两道横生的影子滞留,一道自以为占尽先机的在前,一道压抑厉鬼似的在后,将她摁得摇摇欲坠。
多年的好兄弟,他们了解对方, 更清楚某些行为之上没有戳破的那层纸写着什么。
苏隽唇角扯扯,像是开玩笑:“就因为这个?我都快忘了你有洁癖这件事了,背她和敷药的事,谢了。”
“是我该做的。况且不是说你要联姻?替你分点忧。”谢度轮廓很深的脸没有波动,薄长眼尾却扫出一派冰冷沉郁,沉沉再沉沉。
窗外周淙生傻了的脸悬在空中,里头如此戒备,一根鱼刺般扎进所谓好兄弟之间,不明了,却处处牵制得人不痛快。
不远处根据谢度的话找出医用喷雾的张姐徘徊,犹豫着要不要发出声音。
阮杳夹在两片影子中快呼吸不过来,她知道做事要点到即止,弱势也不宜超标,这两人再僵持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于是侧头对张姐露出稍微有点疼的表情,很快张姐就过来说要把她扶到客房里包扎一下。
她在谢度掌心下站直,轻快踮着脚:“那我先进去坐着,不扫你们的兴了,小周哥哥还在外面等着帮忙呢。”
多聪明又进退有度,谢度几乎要为她的审时度势而赞叹了。
只是她擦肩一瞬谢度漠然垂首,声线抑得极低:“晚上房间等我。”
语气里全是冷冽,压抑不住某种黏稠见不得光的话音。张姐错愕睁大眼,看眼阮杳又看眼谢度,欲言又止的将阮杳扶走。
苏隽没听到,只皱眉直到阮杳背影消失。气氛凝固在他和谢度无声对立的片刻,谢度八风不动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到底是苏隽烦躁拂了拂头发,转身出去。
外面是截然不同的热闹,王乐他们被周淙生倡议着过来一起露营看日出,只是帐篷还没搭好。
那边的人在搭烧烤架,周淙生在外面手忙脚乱的,看见苏隽终于出来了,茫然:“你们在里面说什么说了这么久?怎么把人家阮妹妹夹在中间,跟夹心饼干似的。”
“我都快被勒死了也不管我,我的好兄弟,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苏隽过去帮他把绳子固定好,烦躁皱眉:“没说什么,就是她崴到脚了。”
“她还喊你小周哥哥,你也真好意思应。”
不是哥,我又还没应,周淙生还没摸清阵仗,苏隽像始终咽不下这一口气,一句接一句的问:“你觉得谢度和阮杳很熟?”
第25章 你用谁的名字欢迎我
谁跟谁?
谢度?
周淙生转过头去看,谢度无声伫在屋檐下,高不可攀的冷漠。昏黄暮光压抑他的漆黑,唯有手中把玩的点火机獠出火舌,明明灭灭。
他不参与露营活动。谢度一向是这样,对这些玩乐手段不感兴趣,何况旁边还有个湖。他们都知道,谢度厌水。
他看着像是会跟谁熟的样子么。
周淙生拉长语调:“你在问些什么?你什么时候见过谢度干工作以外的事,他那张只会显示数据涨幅的脸,跟阮妹妹熟能熟到哪去。”
“我觉得他们的关系,肯定还没我跟阮妹妹”
周淙生话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