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杳借机挣扎。谢度轻笑声,那长腿警告似的夹紧些,字句更牵得阮杳神经紧张:“当自家妹妹而已。”

他西装革履说着再体面不过的话,桌面下却做不饶人的事。她刚才看别人寻帮助的动作刺得谢度莫名不虞,于是更用力让两条腿奇怪荒唐的叠在一起,裤子压出鲜明褶皱。

阮杳呼吸急急,发现自己已经抽不出身。

苏隽注意到阮杳脸上漫出的绯红,以为她在这场合下不自在,身体后仰低声问她:“怎么了?”

他一侧身,谢度绅士摇晃香槟杯,丝毫看不出指头收紧要掐断这酒杯的意思。桌布起伏下的膝盖撞到她腿上去,明知故问:“不舒服?”

阮杳手攥紧,不想被人发现桌下境况。仅靠着桌上压着打双臂保持平衡,肩颈线条绷得薄且分明,蝴蝶骨振翅欲飞。

颈项薄白如层膜,她垂着脸说没有。不知道自己眼尾忍得泛红,被迫忍气吞声的模样可怜。

周淙生看苏隽谢度,一个往前一个往后都盯着阮杳,倒像个错开的剪刀,影子把阮杳含在中间。

他咦了声:“好眼熟的妹妹。”

苏隽以为他在耍宝,谢度神色不明放任周淙生的疑惑。

三道目光或隐秘或疑惑落在阮杳身上,唯独她的注意力被掐在谢度那不上不下,连呼吸都有些艰涩。

眼眸轻易溢出点水色,睫毛沾湿成一簇一簇的,贴在眼尾小痣上。

她说:“没事,刚才撞到了。”

这点动静不值一提,有人只想借这个机会挑拨:“谢家和苏家关系确实不错,小苏你大哥不是要落地新方案吗,也要跟谢家合作?”

苏隽单边靠在椅子上,看那人的眼神不冷不热。

他并不喜凡事开口都要带上他大哥,好像他的所作所为只有沾上他大哥才有点价值似的。

侧眸,见阮杳沾湿的睫毛像落进水的鸟雀,看着乖巧可怜。

苏隽笑:“既然是我大哥的事就该去问他。别是不够格联系大哥,退而求其次落到我这里来了。”

他自降身价也把人往下拽一番,只是语气里到底有点燥戾在。

阮杳望过去,对他安抚般笑笑。

满场靠资历年龄权势压人,也只有阮杳会这样全然依靠的看着他。

苏隽他压下自己的那点烦躁,更像是有了可以倾斜更弱者的出口,问她:“撞在哪了,撞这么疼?”

谢度好整以暇坐在那,就为着两人在他面前看来看去,要扯过唇角嗤笑一二,没笑出来。

心头没缘由的燥戾难消,谢度毫无缘故看向苏隽,开口:“下面”

他疯了么?

阮杳心惊肉跳看向谢度,正对上他冷然深邃面容下流淌出的疯意。

他握着香槟杯,摇晃着朝她倾斜杯口。

阮杳霎时明白,他是故意的。

但凡苏隽顺着看一眼,就该发现桌下有条线条俏丽的腿被人绞在那,动弹不得。阮杳呼吸屏住,脑子里那根弦紧绷,被他牵着把玩在掌心。

她不挣扎了,低头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喊他:“哥哥。”

碾着他膝盖想要他失态的腿温顺下来,轻飘飘无害踩在他皮鞋上,尽力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小。

轻轻摩挲下,这就是她的歉意了。

谢度容纳着她狡猾的妥协。

他不是给点甜头就会放人的猎手,总要给出足够的诚意。阮杳似乎感觉到他的态度,细白手指攥到他袖子上,轻轻摇晃一下。

“哥。”

乖顺可怜缩在他手边,温热气息又顺着她靠近融进骨髓里,神经末梢涌起喟叹酥麻。

刚刚跟苏隽讲话不是挺伶俐的么,到他这里翻来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