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狐狸脸色瞬间不同,甭管忌惮试探,见了那张脸都得摆出长辈的姿态笑:“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小谢这耳朵一如既往的灵。”
“这么着急赶回来,还以为你比你老子都忙,这点小事抽不开身。”
气氛诡停滞瞬。
霖市世家都知道,叱咤半生的谢老爷子手下三个儿子,指缝里漏给长子的权最多。
可惜是个门不清的,联姻婚事搅得快稳不住豪门门面,小道消息还传他打算收什么初恋白月光的女儿为干女儿。
传出去多好笑,他只万幸长子有个出挑的长孙,从小到大塞到他谢家大房里的东西就没吐出来过丁点,让他站稳了手下这块地。
但明面上提出这种事,不管谢度同他父亲关系如何,除非谢度是个好脾气,圆滑入世八面玲珑的人,才不会计较这话。
很显然谢度不是。他抬眼睇去,气度自然跟浸在名利场中难同烟酒铜臭味切割的人泾渭分明。看了眼说话之人,他散漫勾唇:“王叔客气了。”
“毕竟我没拍到什么同年轻女明星的轶事,我自然有空。”
“王家新地皮的那块生意好做,该提前敬您一杯。”
被称为王叔的人脸色不大好看了。声色犬马里沾女色做交易是心知肚明的事,有人为啃下这块肉送上几个好苗子,大家隐晦不提。
唯有谢度嘴毒没有束缚,说完面色平静兴致缺缺坐下,没丝毫不自在。
余光扫过坐在桌上几个人以及角落的霍建国。当初靠挖兄弟墙角和机密在霍家站稳脚跟,会也只会用这招的人。
周淙生是佩服这劲的,这些人都是圈里叔伯喊到大的,说这跟他自己说他老子在外包小三有什么区别,他是没脸说。
凑过去低语:“不是抽不出身吗,这么过来的。”
谢度扫周淙生一眼,又看向阮杳。光影落在阮杳睫羽,她眼里那点鲜活轻快看到他在的时候一下顿住,谢度看得分明,淡声道:“换了航班。”
那提前一天落地不要把两天行程压缩到一天,苏隽挑眉,没在谢度脸上看到丁点疲色。
几位仗着资历前辈态度的中年人先落座,只剩三个位置。
周淙生嘻嘻哈哈在后面打岔,谢度理所当然在阮杳身边坐下,手背碰过她手背。
苏隽后一步,在谢度身边坐下。
周淙生左右看看,坐到最边上去。
事情一掺和进谢度,就不像只是随意看个小公司,来往都沾着点对谢家的试探。
谁都知道谢老爷子打算把手里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转出去。转给哪家转给谁,投到哪个垂直领域,他们手头资源斡旋该朝着哪边,都等着先听一步消息。
阮杳就要显得轻松很多,只是脸颊鼓起点,闷闷把自己往旁边挪挪。
她原本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去准备合作的那几位前辈面前说些谢度坏话,以此贬低他形象。
再往桌子上看,菜已上齐,先前失利的王叔已经恢复情绪,以对小辈关心的姿态对准苏隽和谢度。
然而仅靠着这点资历显然在谢度这讨不到好,他姿态平淡堪称松弛,游刃有余拨弄掌握着谈笑风生的上限与下限。
阮杳咬住筷子,想这怕是很难了。
不然就让谢度在饭桌上出个差错也算努力过了。
她看了眼桌上的清汤,天马行空盘算,如果汤洒在谢度身上,他一定狼狈。
只是周围人起身敬茶,她慢了半拍。还没来得及无意用腿撞得茶杯里的水泼到谢度西服上,蠢蠢欲动的那截腿先被桎梏住。
阮杳手猛地一攥。
细密声响都在众人落座后隐没,谢度神态自若与人寒暄,桌上人人阔谈,没人看见阮杳骤然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