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杳被那张脸晃了下,回神后质问他:“纪宵,你”
“我又发什么疯?”
纪宵从善如流接过剩下的话,利落将剑收回去,手搭在窗框上点了点:“嫂嫂不是要去金陵么,看。”
看什么?
帘子被他单手撩得更开,阮杳狐疑顺着往外看去,眼前豁然开阔,街坊连着远处横水波,是比将她禁足的小院开阔无数倍的风景。
她这才惊讶发现车马已经到了渡口,来往水流同行人交错,已经不是京中之景了。
等等,她就这么什么都还没同纪家交代,就这样被硬生生打晕带出来了?阮杳握紧窗框,心下警惕,纪宵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手段能力,还是说早有预谋了?
纪临明呢,难道纪家不会追究跟上,这个全然不计后果的疯子。
呼吸间全是湿润的畅快,船夫吆喝着人赶时间快上船,阮杳来不及说什么就被捏着手腕待上船,纪宵紧站在她身后,亲昵搭在她肩上的手虚擦过她喉口,噤声或是打晕压下都只会是眨眼间的事,似乎是让阮杳自己掂量清楚这时开口的分量。
他面上还是神态自若的同人交谈,看不出阮杳人质般被他挟持在掌心,只以为是同行之人。
“劳烦船家再等等,还有几件行李在马车上。”
旁边运货的老生一听这行人口音生,想过来坐地起价。这外地人坐船大有讲究,遇上面善衣着不凡的当然得多收点,对那种独行的少爷小姐里面更是别有门道,就看你想怎么捞了。
这青年小姐站在一块,看着像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身边也没几个侍卫丫鬟。老生蠢蠢欲动,刚走过来,纪宵一眼扫去,腰间短剑无声散着寒意,那人被震慑得噤了声,僵硬地转过身去,歇了旁的心思。
阮杳毫不知晓纪宵在旁恐吓人,她抬了抬下巴,声音压低:“你闹够了没有,就这么出来难道没想过后果?”
搭在她肩上的手指点了点,纪宵弯腰,开口没有掩饰音量:“嫂嫂说的是什么后果?”
“你就不怕纪临明发现,纪家追出来清算把你绑回去?”
那双眼提及纪临明时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亮得有些碍眼了,不如她睡着时安静乖顺。
“都已经离京了,嫂嫂还是不要再提纪临明的好。”纪宵神色不变,语气却冷了许多,那指头在阮杳喉前一点而过,阮杳张了张唇,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说不出话来了。
她紧抓住纪宵手腕瞪他,纪宵替她将耳边碎发别好,在她笑笑:“他有什么好提的。嫂嫂,往后去了金陵,这个名字都不会再出现了。”
何青将行李都搬上船,阮杳用力站在原地不肯走似的,纪宵索性将她拦腰抱起,姿态肆意。
“嫂嫂同我在这里争也没有法,还不如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