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抄录的消息送到阮杳手里,她被禁足时那些消息就是纪宵手下人传过来的,如今还维持现状阮杳没觉得有什么,纪临明知晓前因后果也没阻拦,只在旁稍作沉默,让阮杳有事寻他相助。
阮杳应下,也没真想过要找纪临明。毕竟在他这样的人面前说这种家事,总有种说不出的窘迫。
“二公子说王家似乎已经买通了那被关起来的人,要他们指认就是阮莹小姐派使的,阮家今早来人想找夫人您,只是暂被拦下了。”
阮杳并不意外,不如说就等着阮家来。
上次纪夫人生病之后院里的大权就都在阮杳一人手中,无人来收回。从前阮母在她嫁过来前暗含鄙夷要她别太没用,言下之意是让她抓着时机,多在纪家捞些好处占些家产,给阮家铺路。
阮杳现在笑眯眯都做了,就等现在阮家厚着脸皮来寻她,把这份好处给出去,等纪家发现可就不止是现在挑拨王家这么简单的手段了。
阮家成不了大气候,背地里甩不掉的小手段也够麻烦。届时慌不择路推她出去替嫁的阮家,轻视荒谬待她的纪家都有得忙,而纪临明是个明事理的好人,他能看出纪家让她两次冲喜的不占理,之前还说过可以顺她意思放她离开。
阮杳气都出完了,就可以这么在吵闹之下慢悠悠打理行囊准备摆脱这一切了。也不枉费她踏进纪家开始,就忍着扮出的痴心无害的样子了。
想到这儿阮杳心情更好,朝采荷偏偏头:“去同纪宵说一声,要是有人来找就放人进来。”
采荷应下离开,头顶忽的传来声响:
“所以纪宵就没关系么?”
“嗯?”
阮杳寻声抬头,才发现纪临明就站在窗外看她,眼神淡淡的,将方才的话再问一遍:“所以阮家的事,拜托纪宵就没关系?”
阮杳愣神一瞬,手搭上窗台,想要看清纪临明眼底神色:“回门时纪宵知晓些我家中境况,继续交由他也是顺手的事”
况且她私下做得事又不光彩,提前被发现手脚对她来说没有好处,当然是少牵扯一人便少些风险。
纪临明默然,这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不知被什么促使得莫名想要这样问一句,没什么意义的话。
“你今日的药喝了么?伤药可换过了?”
阮杳照旧关切纪临明,这关切却更让人清晰觉察到,这婚约对阮杳全然是单方面的付出约束,她虽说“爱慕”但并不主动找纪临明要什么,哪怕许多委屈都因他而起,她甚至可以说和纪宵更为亲近。
纪临明像是叹了口气,回她:“我已无大碍,不必这样挂心。陛下昨日下令彻查薛家及两位将军,我要跟随去一趟,留两人在院中供你差事。”
“若有什么不想见的人,想如何便如何去做,不必拘着。”
“还有先前同你说的,不用把冲喜之事当真,放你自由或请你留下,你想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