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声喊了句采月姐姐,手垂在下面互相推搡都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采月已经听到了阮家大小姐的事,她直觉那里头有哪里不对,不管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都有猫腻之处。难怪迎亲那天阮家看起来怪怪的,等她把这件事查清楚给纪夫人看,她看阮莹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采月没管这两个丫头还要说些什么,跃跃欲试的走了。
“你说说你,非要多这个嘴。”
那两丫鬟自觉捅了事,又见二公子从面前走过,再不敢说什么大小姐二小姐的事,低头都快步离开了。
纪家冲喜成婚这事京中不少人知道,原都等着看后续还有什么笑话,没想过到阮杳嫁过来后一直安分守己,就算纪夫人说过不用请安每日也剥了莲子着人蒸煮给纪夫人送去表孝心。
她似乎当真对纪家一点怨言都没有,细心问询过纪临明的喜好后,每日不是给纪临明绣香囊就是跟着院里的药师学调理手法,将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
话传到纪夫人耳朵里,她掀了掀茶盏吹开热气,叫采月把那莲子羹拿上来看看。
莲子倒是都新鲜软烂,里面颗颗黄连都剔除得干净,想来也是花费了不少时间的,还算做得不错。
“她在院里当真是日日做这些事?是想开了不成,若早有这般自觉,当初嫁来前就不该闹得这般难看。”
下面丫鬟来为纪夫人揉肩,纪夫人闭目养神。二房早上才刚得了老爷子赏识,说得了消息纪临明在边关举措指兵很得器重,她心情还算不错。
采月趁机说:“许是进来看见纪家阔绰手笔才变了心意,之前不是都说阮莹小姐是忘不了未婚夫才会那般抗拒么,现在定是把这件事舍弃忘了,才能这般全心全意侍奉纪家了。”
“你说什么?”纪夫人猛地睁开眼,“谁的未婚夫?”
采月装作不小心的样子,语气柔弱:“也可能是奴婢听错了,奴婢也只是听说,从前阮家大小姐同王家公子是有婚约在身的,那位王家公子今年科举,还没放榜出名次呢。”
怪不得一开始说不情愿嫁过来,婚约这件事阮家竟然也敢瞒着人,打着不把纪家当回事的算盘,也不惦念下若不是算到合适八字在阮家,纪家怎么可能看上这种小门小户。
纪夫人怒火上来,恰逢驿站快马加鞭送回纪临明的家书,她暂且按捺下没把阮杳换来问话,只让人念信。
纪临明写下此信时还未到边关,只说一切都好身子也无大碍,恳请父母也注意身子不必多关注他的境况,他自会妥善安排好事宜。
“大公子还说,”那识字丫鬟声音小了点,“说夫人不必那般信服风水先生的话,他的身子他心里有数,就算是好起来无非也是郎中太医的功劳,与那些琐事无关,莫杳听信旁言做过头了。”
临明性子虽温和但认定了是什么也执拗,他一向不喜靠牛鬼蛇神定事。纪夫人也不在意,又说起那件老事,纪临明幼时病得厉害,纪夫人都怕他熬不过那个晚上,是请了大师来点了长明灯才把他这条命留下。
思及如此,纪夫人对阮杳的怒意消散了点,冷笑:“算她有点福气,能保佑临明在边关平安。”
“此事你先不要声张,待明日她归宁,你一同跟去好好打听清楚婚约和王家到底是个什么事,再回来报给我听。”
采月得意领命。
至于谁陪同她归宁,纪夫人揉揉眉心,并不当回事:“纪霄不是还在家中么,反正他八字贴合临明,成婚也是他代为行礼,让他去送。”
“纪霄和我同去?”
阮杳错愕,从没听说过嫂嫂归家小叔子陪着的道理。
采荷道:“应当只是让二公子在马车上送行,表示纪家的看重,不会让二公子跟着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