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逐言沉默后舔下嘴唇,下意识回绝:“都只是玩笑客套话而已,不用当真。”
听他这样说,孟琛只慢条斯理点头,拨弄下手链很快就离开了。
一直到人影子都看不见了,程朗才松口气,一脸后怕:“不是兄弟,这位又是你家的谁,气场这么吓人?”
“家里小叔,这两天刚回国。”
“听起来挺厉害的,你怎么不趁机说要解除婚约,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孟逐言心里堵得慌,没什么力气接程朗的话。
直到他俱乐部和圈子里的一批朋友过来看望孟逐言,热闹说着话,门口穆行和阮杳一前一后进病房,孟逐言眼睛才亮一点起来。
今天倒是热闹,一个接一个的往里面进人。 程朗扫了眼墙后的钟,莫名有种那位小叔再多留两分钟,说不定就能正撞上阮杳的想法。
那边嘈杂声停了些,显然都是知道阮杳和孟逐言的关系的,哥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哟看看谁来了,”程朗第一个出声,勾起唇角看阮杳,“这不是阮杳么,来看我们孟哥了?”
“还以为你这次能憋多久,怎么,玩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玩够了?”
那语气不乏对阮杳的打趣,可更多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嘲讽,仿佛他们都早有预料阮杳会向孟逐言低头一样。
孟逐言听了也没有阻拦,只是脸色显然在看见阮杳的瞬间好多了。
原本出车祸又被没收钥匙的烦躁,在孟琛面前无形被压制的挫败感,都在阮杳出现的瞬间好像被无形打散似的,让孟逐言感到某种过去还能掌控事物的满足感。
他就知道阮杳不管什么反应,用什么手段最后还都总是从前那个样子,总是要忍不住走到他面前来的。
这一次不也是一样吗,虽然她这段时间有些反常,见不到人也不和从前那般缠着他,但心里总还是关心他的,不然怎么会专门来病房看他?
孟逐言没想过阮杳会轻描淡写扫过他的伤,语气不是关切而是惊讶,歪头看向穆行:“真出车祸了?”
“我骗你干什么,我说了他手都骨裂了,你看啊。”穆行叼着棒棒糖熟练凑过来,肩膀挨着阮杳肩膀,转头垂眸专注看向她,打量阮杳反应。
这对话中的亲疏远近分明,像两个旁观者看热闹一样。换做平时,阮杳根本不会从穆行嘴里打听到他的消息,而且也不会看热闹一样在床尾站着。
她应该早就一脸心疼的凑到孟逐言手边,小心翼翼问她疼不疼了。
圈里其他人面面相觑,就连程朗都觉得稀奇,走到阮杳左边,也低头问:“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孟哥受伤了?”
“阮杳,这儿又没外人,大家心知肚明的你想关心孟哥你就关心呗,不用欲盖弥彰的。”
左右两边视线夹着阮杳,个个盯她盯得炙热专注,目光都黏在阮杳脸上似的,挤得她像是被两头狼夹住的羔羊。
孟逐言也咬住腮,看阮杳撩起眼皮,望人时瞳仁流溢出陌生又艳丽到勾人的讽刺,看得程朗无声屏住呼吸。
那张大多数时候被评价是漂亮笨蛋的脸看不出欲擒故纵的演技,真切只剩下讽刺,问:“你又上赶着凑什么热闹,我玩什么把戏和你有什么关系么,在你身上玩了?”
程朗一愣:“你说什么?”
这么有攻击性的话阮杳是从没说过的。从前她那样在乎孟逐言,在乎到所有人都默认阮杳会无时无刻不跟在孟逐言身后,谁都可以来站到制高点上,指责她的任性和逾矩,她都只会听着。
旁人都习惯了阮杳被笑话后笨笨站在原地的样子,骤然被她獠牙刺到后反而下意识去看她神情,目光更挪不开,又嗅到丝缕甜滋滋的味道。
她之前那样在乎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