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眼神也也没多给:“带下去。”

开口的那丫鬟反应过来,哭喊着求饶,崔时聿眉头稍皱起,下人就已经捂住她口鼻确保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公子这段时间越来越喜怒无常,就算是魏符也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屋里的人躺在床榻上睡得静谧,崔时聿仿佛根本没觉得他对着个沉睡不醒的人说话,平静牵住她的手吻她指尖有多惊悚,神色如常给阮杳净面梳发。

先把帕子用温水打湿,再慢慢擦拭她的脸,一直到漱口更衣抱着她在屋里走,这些事崔时聿全部亲力亲为,做得自然极了。

“这两日天气转凉,黏你的那只猫都躲懒蜷在窝里,你在家中会不会觉得冷?”

“镇国公夫人已经点头,你父亲的回信也送来了。不过我猜想你不大想看见他的脸,那我们成婚那日也就不用请他来一遭了。”

崔时聿把阮杳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很有耐心梳开她的长发,眸子黑沉弯起得病态:“是不是因为玉珠不在身边,你才看起来有点不安?她要准备的事也准备完了,我明日让她回来。”

阮杳阖着眼,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人看见这一幕不觉得诡异发寒,连魏符都毛骨悚然,不敢想如果阮姑娘真的这么一直醒不来,崔时聿会变成什么样子。

屋内寂静半晌,崔时聿眼眸浓黑,反复揉着阮杳指尖,直到她袖中的平安符掉出来,崔时聿望着它沙哑问:“今日来的郎中怎么说?”

“依旧和之前那些郎中一般,不过今天这位说阮姑娘身体无碍,这是离魂之症,要叫魂后人才可能会醒。”

崔时聿寂静几秒,就在魏符以为公子并不信这江湖郎中的话,心知肚明“叫魂”后也可能不会有任何改变时,听他低低开口:“让人去做。”

崔时聿头垂下来,埋在阮杳温凉颈项中去听她的心跳。他压得很紧,必须时刻感到阮杳还活着的证明,才能抑制自己不做出更多不可理喻的事来。

但另一个想法也在不断膨胀,在崔时聿听阮杳呼吸时反反复复响起,问如果阮杳真的不醒呢?

如果她一直不醒过来呢?

崔时聿你见过那么多人悄无声息的死去,难道不比任何人更知道要掐死一条命不过再简单的事了。她现在只是不醒,如果有天连这点呼吸都没有了,还能做点什么?

“这样也很好不是么,”崔时聿在阮杳耳边病态呢语,“这样你就不会再看向别人,再有其他的心思了。”

阮杳用这种方式来逃走也没用过,娶她娶醒不来的她哪怕娶她牌位,崔时聿也娶定了,要困她到死也不让她离开。

“成婚的日子,再提前。那几个丫鬟关着别动。”静观寺的方丈说过不能再沾染血腥气了,从前崔时聿不信,如今他字句照做。

魏符得令退下,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崔时聿长久拥着这具不给他回应的躯体,呼吸控制不住般在抖,沉缓血腥得需要拇指反复按住阮杳脉搏处才能压下疯狂念头。

即使如此,他眼底还是生出浓烈阴郁,面部肌肉紧缩,仰头碰过阮杳下巴,一路留下湿濡痕迹。

第33章 和她躯体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