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姨?”苏隽困惑,打出两张牌。
当年她和谢教授不欢而散,赴英定居。除去分割的财产,谢父也将子公司分了几笔比重不一点股份给她。
按着财报上每年的分红也是很大一笔数字,够她在国外挥霍一辈子。
已经离开霖市这么久,现在有人到她耳边挑唆变动那些股份,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
苏隽皱眉,想说范姨应该没那么好被糊弄。
再一想他也跟范姨很多年没见了,很多事都可能有变化。
况且从前见面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她是个神经有些紧绷的人,她对苏隽都能在国外这些年不能实打实控制权利,焦虑之下怕就被人钻了空子。
阮杳静静听着,只是让被谢度的腿隔着,只能屏息假装嗅不到他身上微苦的古龙水味。
苏隽理着手里的牌,想关心谢度。
然而不知是不是阮杳刚才那番话让他有点触动,他想谢度哪需要他关心。
单单一个人几句话,就能把合作商挑拨劝动的放弃最大利益跟他们合作。
谢家再烂摊子多,能威胁得了谢度分毫?
苏隽嘴边话都吞回去了。只说:“你家事我就不多问了,只是觉得你家事最近挺多。”
旁边安静坐着的阮杳跟着出了两张不大不小的牌,头侧过来点摊开掌心里的糖:“学长,要吃么?”
那歪头模样同她说合作要小心的神情相差无几。她嘴里好像也含着点什么,抵得唇珠湿淋淋的。
看起来很好尝。
就这么犹豫的一瞬间,谢度已经伸手接过那颗糖,不紧不慢回复苏隽刚才的话:“家事最近是挺多的。谁让我不行?”
他出手,轻描淡写丢下两张大小王。
阮杳眼皮微颤。
苏隽啧了声:“这才哪到哪,这么着急把王打出来,堵谁呢。”
阮杳起身,越过谢度看苏隽,轻轻说:“我出去一下。”
苏隽无所谓点头,嘴上继续说着正事,眼睛却看着谢度剥开那颗糖。
他这两天简直跟上瘾一样,什么牌子的糖头要往嘴里放。
有那么好吃么。
阮杳洗漱台前整理了下衣服头发,镜子里面上平静的少女同样低着头,长发沉静。
她刚才看了下腰上的皮肤,谢度下手没轻没重的抓出点淤痕。
她慢吞吞扶着腰,爱记仇的心又记了一笔。
那种冷淡漠然,看样子只会花十分钟出现在会议室落下裁决的脸,怎么突然有闲心坐到她和苏隽中间去。
这下他眼皮底下跟苏隽说话都要提着心,而且前脚才说没有哥哥,后脚要是被发现和谢家牵扯,她就要在苏隽心里打下折扣了。
简直像卡在掌心的一根刺。阮杳梳理了下头发,转身要重回包厢。
路过昏暗转角处时却听到有低低声线扫过耳边:“过来。”
她脚步一顿。
“不是说要做隐形的兄妹么。”
“现在这里没人,”转角处衣冠楚楚站着的人垂眼,神色被光影切割的晦涩,“不喊我哥哥?”
阮杳不是很想过去,侧眸悄悄看周围有没有别人。
谢度嚼着糖就看着她这点动作。
什么阵仗,他是什么很拿不出手的东西么。
躲得他们像在偷情。
谢度面无表情。舌尖灵活剥削着糖块,将其压得不能动弹。
劣质甜味顺着喉管流进去,心肺反而更因此恶劣躁动,没得到一点平息。
禁止通行的牌子在脑海里警告跳动,他垂眸,利落干练的影子在空旷走廊中显出几分狰狞来。
还是来问了,阮杳小步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