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她也可以借这个机会看看季子白的态度,她总是不亏的。

马车停在季府门前,确如崔时聿提醒过得那般高门大院,处处都是斯文规矩,没有请帖还需层层通报进去。

下人来报时,季子白正同探花郎周濉、侯府卫思远议事。主要是那两人论事,卫思远母亲曾和季夫人交好,他纯纯是来看季夫人被留下喝茶的。

那两人担忧说着什么不是本心之乎者也,卫思远是一句话没听进去,在旁天外游神。

听说崔家表妹来访,季子白率先想到那天海棠树下见过的人影,想起她身子经不得风吹,要让人先请进来。

周濉古板抬手:“不妥。崔家出事她这时寻来,太有目的。放在有心人眼中便是同季家扯上关系,不该让她进来。”

“况且一个女子,”周濉眉头紧皱,显然是还没见人就对阮杳印象极其不好了,“怎的毫无引荐就擅自拜访外男?”

季子白叹气:“周兄,她或许是别无他法了才不得如此,不该对女子这般苛刻。”

卫思远无所谓,两眼一闭装自己睡着了。他又不认识什么崔家表妹,见不见都跟他没关系,都随便,快点讲完放他走了就好。

等到阮杳随人进来,一只手撩起门帘,周濉目光落在皓白腕骨上一秒就被烫到似的移开,好端端一张清隽的脸冷得板正。

阮杳低声唤人:“季公子。”

“贸然来访,还望季公子莫怪。”

卫思远闭着眼左听右听都觉得耳熟,一下猛的坐起来,正对上阮杳那张粉白的脸,少年人眼睛倏地亮起。

阮杳诧异:“卫小侯爷怎的也在此?”

“你能认得我?”卫思远了然,阮杳肯定是追着她追到这儿来的。随后又有点委屈,“既然认得,我四处寻人时你为何不曾露面?”

无缘无故与外男交谈这些,荒唐,周濉眉头都快皱断了,阮杳看在眼里,简单解释:“小侯爷说笑了,只在梅园中偶遇过一次,哪里来的四处寻人。”

什么偶遇一次,他明明为这一次大费周章的去寻她的人,差点就问到那个烦死人的秦姨娘头上去了。

她早说她在崔家啊,害得他白找。现在倒好,顶着个什么表妹的名头只看季子白,怎么不看他?卫思远也把个脸板起来,堵在旁边看她说什么。

“今日来找季公子,只想向季公子探明前路。我不知表哥发生何事,只看见家中因朝廷之事忙乱,想请季公子一助。”

季子白叹口气:“何太尉今日已回朝堂,看起来没受什么影响。我猜想那案子是被陛下按下不表,等时机成熟的时候再提起,那破局之法也就只有崔兄一人知晓了。”

“我是信他有手腕东山再起的,只是担心他的身子。”

阮杳问:“季公子是说表哥手腕处的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