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阮家的事崔时聿未必有义务来帮她:“我父亲是又怎么了吗?”

刀细细剖皮的声音好似割人面皮,听得人牙根发酸。崔时聿恍若未觉,指腹压在刀柄上轻巧挑开,将梨割做一块一块,放进旁边碟中。

“除却留给你的家产外,阮家也遇上些事。你父亲为官数十年政绩惰怠,近日庶子又在民间惹出事来,他寄信来府,你可要看?”

阮杳不看也能猜到,她那父亲大概是听说崔家如今势头正盛,想要她顺便给庶弟求求情。真令人生厌,她母亲病时可未见他求医奔波,现在想到她头上来了。

阮杳声音闷在被褥中:“不必看了,家事让表哥看笑话了。”

“这些事我既然知晓,该是你的就不会让你被占分毫,你只安心养病,莫要劳神费力操心旁的就够了。”

药送进来,玉珠大气都不敢出,站在旁边要等着服侍自家小姐,却看着崔公子目光落在她身上,心肝都抖了抖,手脚僵硬的去门口候着了。

崔时聿还坐在那,大有一副她今天不长点教训喝药好好休息一番,他就不会走的样子。

阮杳怕今天自己乖巧表妹的形象要塌完了,这会老实乖巧得不行,自己接过喝下。

大概是煮药煮得急,一些药渣还没滤干净。阮杳被呛到,咽又不好咽,含在嘴里吐不出来反弄得自己咳起来,咳得眼眶泛红,肩头狼狈耸动着,努力咬着唇好让自己不呛出来。

好半天才抑制住痒意,泛红眼眶溢着滴泪挂在眼睫上,摇摇晃晃胜似哭过。阮杳咳红脸还未抬头,只看见一只手掌心向下在她眼前一晃而过,指头拭掉那滴泪。

笼住她的影子浓黑高大,这姿势不像为她擦眼泪,更近乎将她整张脸容纳进掌心,指头要品尝这一瞬狼狈。

阮杳颤颤仰头看去,那滴泪凝在崔时聿指尖,对方神色不明睨着泪滴,目光模糊仿佛舌头卷走那水滴。

他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对,俄而视线又微妙落在她闷红的脸,以及咬出凌乱齿痕的唇珠上。

崔时聿声线微妙变幻,落进耳中危险极了:“呛住了?”

阮杳含着东西无法回答,只有略略点头。然而那只手也只是在她眼尾揉蹭,又隔层薄薄眼皮微妙滑过她眼珠。

阮杳被揉得像在哭,却不知她愈近乎落泪抽泣,崔时聿手指的力度便越大,几乎无法控制的整个覆盖上来。

腮肉被掐起些,崔时聿声线说不出的蛊人,引诱她放松些:“呛到了就吐出来。”

阮杳摇头,抓住崔时聿小臂晃晃,要崔时聿去拿帕子来接。

下秒崔时聿指头强硬抵上来,被阮杳盯过的沾着梨汁的指节揉过齿痕,堵得阮杳毫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