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卫思远见她流连的眼神顿住, 那些世家跟她又没关系,说来说去不会是想要这个平安符吧。
少年人挑着平安符别扭侧过头去,耳根有点红:“想要就勉强送你,当还你那颗糖了。”
她有她自己的平安符。阮杳手贴在袖中,无声摩挲那个小巧的符文。
再抬眼看卫思远,这人出现起就端着副架子,言语皆不羁纨绔,一副谁都欠他的样子。
看他身后人都一副不敢多言的样子,想来平日脾气派头都不小,来梅园也并非是他自愿。
若是阮杳欢天喜地在这等着,着急同他攀谈,只怕这会已经撞上卫思远脾气,被言语奚落一番了。
外面世家小姐都在,要是在梅园被奚落的事传到京城,阮杳的名声势必会受到影响。崔夫人要她来,事前可知晓这等细处,或者说那位要她在此等候的崔小姐,是否知道这件事?
卫思远久久没听到阮杳欢喜应答的声音,眉头拧起来:“你不要?”
“贸然收公子之物不合礼数,还是不必了。”
“你不用装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我”
阮杳已经没心思再同他在这里弯下去,起身骤然鲜活的眉眼让卫思远一愣,呆呆听阮杳训他:“你的东西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人人强抢着要么?”
她怎么一下变了个人似的?分明刚才还很好说话的样子的。
况且寻常哪有拒绝他的人,那些人在外想要什么想吃什么,个个都是眼巴巴求着他来才对。卫思远下意识要把脸板下来,又慢半拍觉得她生气时也挺好看的。
脸就这么生硬板一半,另外半边还要分神去打量阮杳的神色。
阮杳也把脸板起来:“我见公子是来找人的样子,说来也巧,我原在这里等家中姐妹,等到公子都来了也没看见她回来。”
“只怕是出了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去找她,失陪了。”
“哎你?”
真不要啊?他还可以多送几个的,不喜欢平安符他还有别的啊?
卫思远站起来,但又没有挽留的话,站在原地半晌才想起来他连那姑娘名字都忘了问。
后面小厮谨慎上前,陪笑着:“那位小姐说在这里等人结果恰好等到小侯爷,还敢训责小侯爷,只怕”
卫思远盯着背影盯着梅花,摆摆手。训他怎么了,她说得也很有道理。
也别管什么姨娘了,她那样单薄还肯来跟他见一面,就算是要跟秦姨娘一起来害他,怎么就不害别人,偏偏要来害他呢?
那边崔兰在世家贵女堆里看见阮杳完好无损找过来,人就不大自在了。
身旁的公主贵女没见过这样张新面孔,又认出她身上那件披风看着像宫里出去的料子,奇怪这是哪家姑娘。
季家小姑娘快人快语,咦了声:“看着倒像是我哥哥之前秋猎得的那一件。”
季状元的名声可不小,镇国公夫人因这句话望来,见阮杳合乎眼缘,她正是吃斋念佛信“缘”字的时候,听崔兰气势低沉介绍这是家中表妹、甚至差点被父亲卖做妾的事,更是几分心疼。
当即就把阮杳喊过去,将头上的钗子插到阮杳发间,道:“你这孩子初来京城,我瞧着却是个合眼缘的,若不嫌弃,得闲时候都可来镇国公府找我说说话。”
这句承诺分量可不一般,崔兰脸色便更不好看了。
回去马车上崔兰便沉不住气的问:“你在那亭子里就没碰到谁?”
阮杳装若不解:“我该遇见谁?倒是姐姐你怎么说去换身衣服,换到人群堆里也没来找我,莫不是把我给忘了。”
“怎么会呢,莫须有的事。”崔兰勉强笑笑,心里头埋怨母亲说的要让阮杳出丑的法子根本没用,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