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过来坐坐。”

再一想不对,他怎么跟着这人的话跑了。她这是伎俩,她难道不是秦姨娘刻意安排在这等他的?她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跟秦姨娘狼狈为奸上的?

不过一个姨娘,望向做侯夫人的位置也就算了,他的大事也敢管了,卫思远脾气又回来点,低头时阮杳已经又把斗篷裹紧点,几缕碎发绒绒垂在两侧,别有种无害的凌乱。

卫思远挑眉:“你不舒服?不舒服出来吹什么风。”

阮杳脸埋在绒毛里无声打量人,忍了忍他这个脾气,拿出梨膏糖来:“寒梅雪景难得一见,不见岂不是辜负了。我只在亭中坐坐,吹不到风,想必公子也是来赏梅的。”

卫思远张口说那几朵破花有什么好看的,前厅那么些个公子小姐的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怪无聊的。

话说到一半他看着阮杳纯然的脸自己忍住了,头一次觉得这话粗鄙了些,显得自己未免太不懂雅致,不自在拿了颗梨膏糖堵住自己的嘴。

第18章 她忙着撒网

四周重新靜下来,只有梅香头一次那么清楚的传到卫思远鼻尖。他嗅嗅,寻思寻之前怎么没觉得这梅花有这么香?

那东西嚼在嘴里甜滋滋的,卫思远没法不忍不往阮杳那边看。

看她怕冷得紧,人单薄羸弱的,不会是不舒服、病了也想出来同我见一面,难不成其实早对我情根深种,只是生性腼腆才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吧?

卫思远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又往阮杳那边走几步。

他走动两步腰间配饰便跟着肆意的响,阮杳余光扫过他腰间的平安符,怔了瞬,问:“公子腰上的平安符样式好看,不知这是哪家求来的?”

“这个?”卫思远不以为意,手指挑起来,“就在隔壁静观寺方丈求来的,你们女孩子家家不就爱这些东西么。

我听说崔家那个谁前些日子也去了,外面不都在传那个活阎王权势滔天,惊扰贵人么?”

阮杳怔住:“谁?你是说崔时聿?”

“他怎么了?”

卫思远狐疑,她这么关心崔时聿做什么。不过京中女子确实时常把那几个名字挂在嘴边,卫思远以为她也只是好奇,说着:“他啊,听闻他查案子查到各世家头上来,按着他的名单来看这京中大部分世家都不干净。”

“所以有人说崔时聿是在胡言乱语,借机排除异己,就连革新也都是他的手段和谎言。你没听过这种话吗?”

与其说排除异己,不如说有人是真被崔时聿手段吓到,唯恐被翻出所以联合其他被触动利益者无形向崔时聿施压罢了。

更不用说革新这种本就会触及固有利益者的事,崔时聿注定在逆万人而行。

阮杳有些心事重重,端详卫思远手中的符文,确定这同她红封里那个平安符样式相差无几,只是线的颜色不同。

所以是崔时聿送她的,斗篷压祟铜钱和那句新春嘉平,都是崔时聿给她这个没能在家中过年的表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