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第一日,那张粉白漂亮的脸就晃在庶弟前,眼瞳亮得要命。说听闻崔哥哥腹有诗书气度非凡,我对崔哥哥心生亲近已久,崔哥哥你小时候还抱过我呢。
崔时聿看着被哄得头晕眼花只会说好,实则半个大字都写得歪扭的庶弟,冷冷发笑。
崔大公子沉肃不好接近,表妹毫不气馁。
上午微笑面见崔夫人挑的顽劣未婚夫,中午过路崔庶弟体贴折花,下午同崔时聿状元好友书信往来请教问题,晚上回来就看见崔时聿手里拿着她送的花写的信,阴阴站在她门口。
阮杳:......
后来崔氏被大案牵连中落,崔时聿病倒不起,阮杳果断另攀高枝。
她万万没想过崔时聿还有翻身的一朝,那位身居高位的权臣会含笑看着她牵向别人的手,语气可怖:乖,自己过来。
第三卷:病态锋利权臣x投奔撒网表妹
第1章 投奔表哥
风雪吹了数日,马车进京时总算停歇片刻。
阮杳这行说是赴京探望舅母,实则说逃离家门也不为过。
谁让她那位成日醉酒无用,心肝颇黑的父亲见阮杳这张脸生得漂亮,打起将她送给县令姥爷当小妾的算盘。
那县令姥爷都快跟他一般大,姨娘小妾用轿子抬杳挤满巷子,亏他能顶着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不是阮杳母亲半年前病逝了,府中大权都被姨娘揽在手里,小姐何至于被逼到离家这种地步。
玉珠老实抱着炉子,一边灌热水一边发怔。她想要不是小姐还有个远在京城的亲戚可以依靠,现在只怕不知道落到哪种地步了。
自扬州到京城,路程蜿蜒越北上越干冷,其中艰辛她都受不了,自家姑娘本就身子弱,前些天还日日为夫人落泪,现在还得打起精神为自己谋前路,肯定也是苦得很的。
她有点担忧,转头就看见自家小姐看着车窗在发呆,神色几分空白。
像是一片雪般干净,玉珠有些害怕,把汤婆子递上去:“小姐?”
裹着薄薄斗篷的人才回过神来。她衣领已经不算新了,胜在那张脸实在出彩,冬日中脆弱嫩芽般的柔白:“怎么了?”
她垂下纤长浓黑的睫,手伸过来时玉珠好像被薄白的雪捧起来,贴到捂到汤婆子上:“我们已经顺利进城,送到崔家的信也万幸有友善回复,怎么还这样愁?”
“您不生老爷的气吗?”
“我不生气的。”阮杳圆钝眼瞳澄澈,看着脆弱又无害。
她怎么会生气呢,她想到等下要去崔家人前狠告一状,把她父亲依仗她母亲坐到的那点小官,他这辈子唯一的一点成就都推下去,她就很期待。
“但此去崔家,能不能留下都不知道,万幸留下也是寄人”玉珠差点说出寄人篱下的话,急急把字吞回去,“总是不比在家中自在的。”
风自缝隙流进来,吹得少女鼻尖泛红,更显羸弱。阮杳一点也不怕,因为她就是为了去崔家找男主崔时聿来的。
崔家在京城原本算不上大家,是靠三房长子崔时聿展露锋芒而渐渐称得上名号。这位未来炙手可热的权臣心性沉稳手段了得,过往蹉跎在他手中不过是谈笑间随意解决丢弃的杂草,平步青云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阮杳扮演的炮灰表妹,依旧还是个阶段性绊脚石。她和崔家不算多亲近的亲戚,但是为了不给人做妾也能咬牙靠近崔时聿。
去崔家的那些天她要对准崔时聿下手,广撒网多靠近和崔时聿交好的朋友,从他身上捞尽好处,后又在崔家被案件牵连时果断抽身退出,把人情冷暖体现得淋漓尽致。
阮杳去崔家当坏人,只要崔时聿能看见她,她没什么不安的。阮杳点点头,我们炮灰有炮灰自己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