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爱收集各种琴谱,各种古琴。
是以,她对声音很敏感。
所?以,她一直知道,应知的声音很好听?,像涓涓细流从石阶前滑过,如晨曦薄雾之中,竹林飒飒。
她以前最是喜欢应知的声音。
尤其当他贴着她耳边说话时?,深情缱绻。
但是今天原璎慈第一次发现,应知的声音像一把刀,一道诅咒。
他说:“璎璎,你也是时?候面对现实了。原家早就?不在了,你该清楚的认识到,如今,只有我才能真正成为你的依靠,保护你。原晔不可以,陆珂也不可以。”
原璎慈害怕地想抽出手?,却死死地被应知摁住,他一边亲吻她的掌心一边说:“璎璎,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帮你。你想摆脱劳工坊,我可以将你调到身边。
你想为原家平反,我给?你人手?,随你差遣。你想查太子一案,我带你回京城,帮你调卷宗。只要你愿意?,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啪。
原璎慈一巴掌打应知脸上?,“你把我当什么了?”
应知用舌头?抵了抵发麻的脸颊,将完好的那边脸偏向原璎慈:“解气了吗?不解气还有这边。”
明明是熟悉的脸,此刻却变得陌生无?比。
原璎慈问他:“应知,你是疯了吗?”
应知:“我不该疯吗?从你说恨我的那天起,我就?疯了!我早就?疯了!”
应知偏执地看着原璎慈:“璎璎,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愿意?来见我一面?”
原璎慈:“我没有……”
原璎慈步步后退,应知步步紧逼。
原璎慈看着应知,不断摇头?:“应知,我好像不认识你了。”
应知:“那我们就?从头?来,重?新开?始。”
原璎慈:“我是真的想和你重?新开?始……”
欣喜瞬间充斥胸腔,应知拉住原璎慈的手?:“真的?”
原璎慈忽然含着泪笑了,似在嘲笑这个世界的荒谬,又?似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原璎慈:“大哥说,如果我愿意?,应知可以是应知,应家可以是应家。我想了好久好久,我真的以为,只要努力一点,只要我们都稍微,把彼此都当作独立的人来看,不管未来怎么样,至少现在我们可以试试。我真的是这么以为的……”
应知一把抱住原璎慈:“现在也可以,我可以做你的应知,只做你一个人的应知。”
原璎慈拉开?应知的手?:“不可以!”
应知:“璎璎~”
原璎慈:“不可以的。试试的前提是,应知是应知,应家是应家,我能分得请。但是现在,我分不清了。”
她抬眸看着应知,纤长的睫毛似蝴蝶羽翼般扇动。
原璎慈说:“应知,你好像和应家人是一样的。”
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也继承了应家的虚伪,自私,凉薄,卑劣。
应知央求道:“我可以改,我从今天开?始改。以后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
原璎慈:“你改不了,那是你们应家的本性。”
应知:“你不能每次都这样随意?判我死罪。哦,对,你是不是记恨我害了陆珂?”“
他急切地想要洗清自己身上?的一切,疯了一样的自证。
应知:“璎璎,我可以解释,我真的可以解释。我从来没想过真的让陆珂烙印,那只是我逼她的手?段。就?算最后没有岑平常,就?算她咬死不和你大哥和离,我也不会真的让她烙印。
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想让你明白现在只有我能护着你。想让陆珂没有办法赚钱,想让你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