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传来霍将军的声音:“秦昭,西域名王又派人来诈降,说愿献城,你怎么看?”
秦昭直起身,用布条缠好胳膊:“怕是陷阱。前回他们就假献粮草,里头掺了毒草,害了咱们十几个兵士。这次定要先派斥候查清楚,别再中了圈套。”
霍将军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这仗打得憋屈,你来我往,没个痛快,偏他们又联了北漠的人,兵力更杂了。”
秦昭望着帐外漆黑的夜,戈壁的星星亮得晃眼,她攥了攥拳再难也得撑着,等把这些狡猾的家伙打服了,才能回去见她。到时候,得好好跟她讲讲这边疆的仗,让她知道,她没白等。
一日,玉荣从女医坊出来时,暮色已漫过街角。她手里提着给二姐玉芍带的药包,刚转过巷口,就见林文远站在老槐树下,青衫落了层薄尘,手里还攥着卷书,像是等了许久。
“林公子?”玉荣愣了愣,停下脚步。她认得他,当年他们一行四人策马扬鞭,秦昭和林文远还因为手碰在一起面红耳赤,后来却成了常来往的朋友秦昭走前还笑说,“林文远那家伙真是个呆子。”
林文远上前一步,指尖捏着书卷微微发颤,声音比往日沉了些:“范姑娘,我听说……秦..秦姑娘在边疆,战事吃紧?”
玉荣心里一紧,点了点头:“前几日有信来,说西域联军狡猾,打得很是胶着,但她一切安好,让我们放心。”话虽如此,她指尖还是不自觉攥紧了药包。
林文远沉默片刻,忽然抬头,眼里竟有她从未见过的执拗:“我想求陛下,弃笔从戎,去边疆找她。”
玉荣惊得抬眼。
“我知道我文弱,”他自嘲地笑了笑,指节叩了叩手里的书,“从前总跟她争纸上谈兵无用,可现在才懂,她在那边拼杀,我在京城翻书,算什么朋友?我虽不会武艺,但我熟西域地理志,能帮着整理军情,哪怕只是给她递支笔、算笔账也好。”
他望着远处暮色里的宫墙,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她总说家国在前,儿女情长算什么,可我想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扛。”
玉荣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秦昭信里提过,林文远还好吗。她心里软了软,轻声道:“林公子若真有此意,我或许能帮你大姐夫沈砚常去御前回话,若你能写下一份西域情势的分析策论,我托他代为呈递,陛下或许会更看重你的诚意。”
林文远眼睛亮了亮,深深作揖:“多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