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使者们看得痴了,为首者对着皇帝深揖:“今日方知,何为天朝上国的气度。笔墨藏风骨,剑舞显锋芒,我等叹服!”
萧远山坐在席间,目光一直落在玉荣身上。看她握笔时的专注,看她起舞时的轻盈,看她接受赞叹时,眼底闪过的那点小得意像只偷吃到糖的小兽,藏不住的欢喜。他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唇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皇帝龙颜大悦,赏赐了不少珍宝给两人。玉荣和秦昭谢恩退下时,路过萧远山身边,玉荣悄悄抬眼,正对上他带着笑意的目光。他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很好。”
玉荣的脸颊又红了,脚步不由得快了些,裙角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淡淡的香风。回到座位上,秦昭凑到她耳边笑道:“方才七王爷看你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殿内的熏香混着酒气,渐渐有些闷人。玉荣借着整理裙摆的由头,悄悄溜出了大殿,沿着宫墙下的回廊慢慢走。晚风带着草木的清气吹来,拂去鬓角的热意,她靠在朱红的廊柱上,望着天边的月牙儿,刚松了口气,就听见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她没回头,指尖捏着裙角的流苏轻轻晃,声音里带着点促狭:“七王爷不是总说君子坦荡荡吗?怎么也学起小人,在背后蹑手蹑脚的?”
萧远山几步追上来,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脸上却挂着惯有的笑:“追自家心上人的脚步,算什么小人行径?”他往她身边凑了凑,身上的松木香混着点边关的风沙气,“在殿里看你舞剑,真是……让人移不开眼。”
玉荣这才转过身,月光落在她杏粉色的裙摆上,像撒了层碎银。“王爷在边关半年,嘴上功夫倒是长进不少。”她望着他被晒深了的肤色,望着他眼角新添的那道浅疤想来是在边关受的伤,心口忽然软了软。
“这半年,我常想起书院的紫藤花,想起你抢秦昭的点心吃,想起你写的字总歪歪扭扭……”萧远山的声音低下来,带着点认真的憨气,“每次想起,就恨不得快马加鞭赶回来。”
玉荣的脸颊发烫,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攥住了手腕。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温度却烫得惊人。“玉荣,”萧远山望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映着自己的影子,亮得像边关的星辰,“我这就去找皇兄,求他赐婚。我要娶你,做我萧远山唯一的王妃。”
夜风卷起她的鬓发,拂过他的脸颊。玉荣望着他眼里的恳切,忽然觉得鼻尖一酸,半年来那些藏在心底的惦念,此刻都化作了眼底的水汽。她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指尖反握住他的手,像握住了这世间最安稳的依靠。
第71章 求亲
两人刚回到席间坐下,宴席已近尾声。内侍正准备唱喏送驾,西域为首的使者忽然上前一步,对着皇帝深深一揖,声音洪亮得打破了殿内的宁静:“陛下,臣有一不情之请我国阿米娜公主乃大漠明珠,与七王爷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能联姻,两国定能永结盟好,望陛下恩准!”
话音落下,殿内霎时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仿佛被冻住了。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想到使团会在此时抛出这记惊雷。玉荣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指尖掐进掌心,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萧远山。
皇帝端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脸上看不出喜怒,只缓缓道:“哦?使者倒说说,何以见得是天造地设?”
皇后坐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目光在萧远山和阿米娜之间转了一圈,像在看一场好戏。
萧远山“嚯”地站起身,银甲碰撞发出脆响,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皇兄,臣弟心有所属,断难从命。”他声音朗朗,目光扫过使者,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阿米娜公主金枝玉叶,自有更好的归宿,不必屈就于我。”
阿米娜公主这时缓缓起身,裙摆上的金线在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