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姑娘,这要是被查出来……”
“查什么?”玉茉打断她,眼神发狠,“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话,谁能拿出实证?赵承宇本就为了家产跟他哥哥斗得厉害,若是再传出他勾引有夫之妇的名声,他哥哥定会抓住不放。到时候他焦头烂额,想找个体面的助力,除了我还能有谁?”
她站起身,走到采绿面前,拍了拍她的肩:“你想想,等我成了赵府的主母,你就是最得力的心腹。到时候别说一支簪子,就是一座铺子,我也能赏你。可若是办砸了……”
采绿的手一抖,簪子差点掉在地上。她看着玉茉眼中的寒光,又摸了摸自己断指处的绷带,终于咬着牙点头:“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玉茉满意地笑了,看着采绿退出去的背影,指尖在妆台上轻轻敲击。玉菱啊玉菱,你以为有了赐婚就能高枕无忧?等这名声传出去,看温家还肯不肯要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媳妇。到时候赵承宇就算浑身是污点,也只能娶了自己,总好过娶一个名声尽毁的废人。而自己,只要进了赵府的门,总有办法压过她去。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妆台的胭脂盒上,红得像血。
第62章 流言四起
采绿吊着断指回府的第三日,借着去厨房领伤药的由头,在回廊下“偶遇”了几个相熟的粗使丫鬟。她没直接提玉菱,只捂着断指唉声叹气:“前儿去给四姑娘买丝线,在揽月亭外瞧着个眼熟的背影,穿的是三姑娘常穿的月白裙,正跟位公子递东西呢。那公子转身时,我瞧着像是……赵府的那位。”
丫鬟们追问细节,她却摆手:“许是我看错了,三姑娘是有婚约的人,怎会……”话说一半又咽回去,只低头揉着断指,“罢了罢了,府里的事少打听,我这手就是教训。”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没几日就漫到了各院的婆子耳中。有见过灯会上玉菱穿月白裙的,便添了句“那日三姑娘确实在揽月亭附近”;有听过赵承宇与范家往来的,又补了句“赵公子对范家姑娘似是格外上心”。一来二去,“三姑娘与赵公子在揽月亭私会”的话,就像藤蔓似的缠上了廊柱。
采绿又趁外出采买的机会,在范府外围的杂货铺歇脚。老板娘与她相熟,见她手伤,不免多问几句。她叹着气往货箱后躲了躲:“不瞒您说,前几日灯会后,赵府小厮在外面拦住了我让我把个香囊送给三姑娘,说是三姑娘落在亭子里的。我当时还想,三姑娘的东西,怎会让赵府来送?现在想想……”她摇着头没再说下去,只掏钱买了包桂花糕,“您可别往外说,我们做下人的,哪敢议论主子。”
这“不敢议论”的话,反倒让老板娘上了心。傍晚收摊时,就跟相熟的轿夫闲聊:“听说范家三姑娘,把贴身香囊落在赵公子那儿了?”轿夫们走街串巷,这话不出两日就飘进了几个勋贵府的耳中,连端王妃玉苒都听闻了“范家三姑娘似与赵承宇有私”的闲话。
府里的风言风语渐渐浮上来时,采绿早已缩回了玉茉院里。她每日只做些缝补的活计,见了人就低头走,仿佛那日的话从不是她说的。可那些听了她无心之言的人,早已凭着自己的揣测,把故事编得有鼻子有眼有人说看见玉菱塞给赵承宇帕子,有人说听见两人在亭子里说话,唯独没人提采绿一句。
玉茉坐在窗前听着廊下隐约的议论,端起茶盏抿了口。采绿这步走得巧,没留半点把柄,却让怀疑的种子在人心里发了芽。她瞥了眼正在灯下纳鞋底的采绿,断指缠着的绷带已换了新的,便温声道:“你那手还疼吗?明日让账房多支些月钱,买两副好膏药。”
采绿低头应着“谢姑娘”,针尖却不小心扎进了指尖。
范府的回廊里刚飘起些风言风语,就被玉荣堵了个正着。她攥着刚从账房取来的账本,正撞见两个洒扫婆子凑在石榴树下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