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坊受了谁的气?便伸手想去扶她的肩:“怎么了?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指尖刚触到月白的襦裙,玉茉忽然侧身避开。温景然的手僵在半空,这才看清她的脸眉眼虽像,可那双眼睛里的光太亮,带着股说不出的急切,全然没有玉菱眼底惯有的温软。更别说她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都透着股陌生的锐利。
“温公子,”玉茉先开了口,声音刻意放柔,却还是辨得出与玉菱的不同,“你就这么喜欢我姐姐?她能给你什么呢?”
温景然猛地后退半步,像被烫到似的收回手,脸色瞬间发白:“你……你不是阿菱。你是……玉茉?”
“是又如何?”玉茉往前凑了半步,月白襦裙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温公子难道没觉得,我比姐姐更懂你?她只会跟着你看医书、分拣药材,可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让温家在朝堂上站稳脚跟,我能帮你。”
温景然的眉头越皱越紧,后退着撞到廊柱:“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玉茉的声音压得更低,“只要你……”
“妹妹!你在干什么?”
玉菱的声音突然从拐角传来。她手里还捏着把药材,显然是刚从库房出来,看见廊下的情景,脸色霎时变了妹妹穿着自己的衣服,正逼着温景然说什么,而温景然的手,还在微微发颤。
玉菱刚冲过来,玉茉的脸色便骤然一变,眼眶瞬间红了。她猛地后退两步,月白襦裙的裙摆扫过石阶,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声音带着哭腔颤巍巍响起:“姐姐……你怎么来了?”
不等玉菱开口,她已转向温景然,眼泪顺着脸颊滚落:“温公子,我知道我不该拦你,可我只是想问问你……问问你和姐姐的婚事究竟定了没有,你怎么能……怎么能突然伸手拉我?”
温景然惊得瞳孔骤缩:“我没有!”
“你就有!”玉茉的声音陡然拔高,故意让后堂的药童都能听见,“方才你明明伸手想碰我,若不是我躲开,还不知道要被你怎样轻薄!我虽是庶女,可也容不得人这般唐突!”
她一边说,一边往玉菱身边靠,肩膀还微微发抖,活脱脱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鬓边的珍珠簪被她自己蹭得歪歪斜斜,更添了几分狼狈。
玉菱被这变故惊得说不出话,看看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又看看脸色煞白的温景然,脑子乱成一团麻:“妹妹,你……你是不是弄错了?景然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姐姐!”玉茉猛地抓住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你怎么能帮外人说话?方才他那样子,若不是你来得及时,我……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这话刚落,后堂的陈医女和几个药童已闻声赶来,见此情景都露出惊愕之色。陈医女与温家相熟,忙上前打圆场:“这是怎么了?温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陈医女有所不知,”玉茉抢过话头,眼泪掉得更凶,“许是我穿了姐姐的衣裳,让温公子认错了人?可再怎么认错,也不能对未出阁的姑娘动手动脚啊!”
温景然气得指尖发颤,偏偏百口莫辩。他总不能说,是玉茉故意扮成玉菱的样子拦他,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这话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他与姐妹二人都有牵扯,反倒更说不清。
“我没有碰你。”他只能咬着牙重复,声音因愤怒而发紧,“是你自己站在这里,说了些……”
“说了些什么?”玉茉立刻追问,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难道我说想帮你稳固温家的地位,也算错了?温公子,你不能因为被我戳中心事,就反过来污蔑我啊!”
这话像根针,狠狠扎在温景然心上。他猛地看向玉菱,眼神里满是急切的辩解:“阿菱,你信我,我真的没有……”
玉菱望着他通红的眼眶,又看看妹妹哭得几乎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