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也能绣这么好!”

屋里的人都笑起来,喜娘忙着斟合卺酒,新娘子的步摇流苏晃得更欢,映着满室的红,竟比窗台上的红烛还要暖。

新房里刚响起“闹洞房”的吆喝,秦昭正踮脚想抢新郎官的红绸,就被喜娘笑着推出来:“两个小姑娘家,凑什么热闹?戏台刚开锣,快去前排占位置!”

玉荣被她拽着往外跑,刚转过回廊,就见月洞门外立着个熟悉的身影。墨色锦袍镶着暗金云纹,腰间玉带束得笔直,不是萧远山是谁。他手里把玩着枚玉佩,见她们过来,眼底的笑意像浸了蜜。

“七王爷?”秦昭先愣了愣,随即拍着玉荣的肩挤眉弄眼,“我忽然想起东边的戏台更热闹,玉荣你先在这等着,我去占座!”话音未落,人已跑得没影,银红短打的裙摆扫过墙角的秋菊,带起几片花瓣。

廊下只剩他们两人,宫灯的光晕落在玉荣裙角的兰草纹上,泛着淡淡的绿。萧远山往前挪了半步,声音压得低:“知道你会来,在这等了半个时辰。”

玉荣攥着袖袋里的狼牙吊坠,忽然想起那日他送的平安符,耳尖慢慢发烫:“王爷怎么也在这?”

“镇国公是我姑父,”他指尖蹭过玉佩的绳结,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再说,有些话,总得亲自跟你说。”

远处的戏台传来锣鼓声,唱的是《长生殿》的调子,咿咿呀呀的唱腔漫过回廊,倒像给这忽然安静的角落,裹了层暖融融的糖衣。秦昭的身影在戏台那边探了探头,见两人站着没动,偷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又缩了回去。

锣鼓声从戏台那边漫过来,萧远山忽然收了笑意,指尖攥紧了那枚玉佩:“再过三日,我要随皇兄去外省巡查,查漕运,核盐引,少说也得半年才能回。”

玉荣捏着狼牙吊坠的手紧了紧,绳结勒得掌心发疼:“那……一路要当心。”话刚出口,才觉声音轻得像叹息。

他从袖袋里摸出个小瓷瓶,塞到玉荣手里:“这是西域来的药膏,防风寒的。你常去医坊,早晚风凉,记得抹在耳后。”瓷瓶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玉荣忽然想起那日他送的平安符,此刻正贴着心口,暖得像团小火。

秦昭在戏台边踮脚张望,见两人站着说话,忽然扯开嗓子喊:“玉荣!快来看《穆桂英挂帅》!七王爷也一起来啊!”

萧远山望着玉荣泛红的耳根,忽然笑了:“去吧,别让她等急了。”他后退半步,墨色袍角扫过青砖,“等我回来,带你去看漕运的船,比戏台的画舫还气派。”

玉荣攥着瓷瓶点头,转身时被秦昭拽着往戏台跑,跑过月洞门时回头望了一眼萧远山还站在原地,手里的玉佩在灯影里晃,像颗舍不得移开的星子。

第52章 凤还巢

温家来提亲那日,范府正厅的檀香炉里飘着袅袅青烟。温太医穿着簇新的宝蓝锦袍,身后跟着温景然他脸色虽透着病后的苍白,手里却捧着个红漆木盒,脊背挺得笔直。

“范大人,范夫人,”温太医拱手笑道,“景然这孩子,虽身子弱了些,却最是心诚。知道玉菱姑娘的心意,特意在前日养好了些精神,去城郊射了这对大雁,说是按古礼,得亲自备这‘奠雁’之礼。”

沈兰芝掀开木盒,里面躺着对翎羽完整的白雁,翅尖还沾着点泥显是刚射不久。她看向温景然,见他额角沁着薄汗,却望着屏风方向,眼里带着藏不住的暖意,不由得对范光递了个眼色。范光捻着胡须点头:“温大人客气了,孩子们心意到了,比什么都重。”

屏风后,玉菱的指尖攥着帕子,都快绞出了水。玉荣凑在她耳边:“温公子的眼神,像春日里的暖阳呢。”玉茉站在最末,望着姐姐微红的侧脸,忽然觉得屏风上的缠枝纹都刺得人眼疼。

“玉菱,出来见见温大人吧。”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