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荣!”秦昭一把抓住玉荣的胳膊,力道大得差点把她带得一个趔趄,眼里的光亮得惊人,“我还以为你要等开席才到!”

玉荣被她攥得胳膊发疼,却笑得眉眼弯弯:“知道你急,特意让车夫快赶了半刻钟。”她从袖袋里摸出个油纸包,“给你带的椒盐核桃,你说过营里的点心太甜。”

秦昭接过来就往嘴里塞,咔嚓咬得脆响,眼眶却慢慢红了:“上次在瑞王府一别,我就被爹扔进营里了。”她抹了把脸,又梗着脖子笑,“不过我在营里没偷懒,骑射得了头名,校尉说我比那些世家子弟强多了!”

“可不是嘛,”秦夫人走过来,拍着女儿的背打趣,“前儿家书里还说等我立了功,就请陛下给我和玉荣赐块军田,倒把你三哥的婚事都抛脑后了。”

沈兰芝也笑:“我们家玉荣也惦记你,夜里算完账,总往窗外看,说昭昭这会儿该练完箭了吧。”

秦昭这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拉着玉荣就往偏院跑:“我带你去看我藏的好东西!三哥聘礼里有张西域舆图,标着边关的地形,我跟你说,那处峡谷最适合设伏……”她语速飞快,银红短打的裙摆扫过回廊的灯笼,带起一串晃动的暖光。

玉荣被她拽着跑,听她讲营里的趣事“我把箭靶换成稻草人,上面画着假想的敌寇”“跟伙夫学了烤土豆,下次教你”,忽然觉得这三个月的牵挂,都化作了掌心相触的温度。跑过月亮门时,秦昭忽然停下来,从怀里掏出枚狼牙吊坠:“这是校尉赏的,说能辟邪。给你,下次我不在,它替我护着你。”

玉荣接过吊坠,指尖触到上面的体温,忽然红了眼眶:“你在营里也要当心,别总往前冲。”

“知道啦!”秦昭拍了拍她的肩,力道还是那么大,“等我成了女将军,就带你去边关看大漠落日!”

远处传来喜娘唱喏的声音,秦昭又拉起她的手往前跑,风里飘着她清脆的笑:“快走,再不去抢不到前排看傀儡戏了!”玉荣跟着她奔跑。

正厅里的沈兰芝望着两个姑娘的身影,对秦夫人叹道:“昭昭这性子,真是随了镇国公,浑身是股闯劲。”秦夫人眼里闪着骄傲:“她说等三哥婚事办完,就去求陛下允她随军历练。”说话间,偏院传来秦昭爽朗的笑声,像檐角的铜铃般清亮。

秦昭拽着玉荣往新房跑,银红短打的裙摆扫过回廊的红绸,带起一阵风:“快来看我三嫂!京城里数她最好看,我大哥前儿还跟我吹,说三嫂的眉眼像画里的洛神!”

刚到新房门口,就闻见一股甜香是合卺酒的蜜味混着新娘的脂粉香。秦昭没等丫鬟通报,一把撩开珠帘,屋里的喜娘刚要笑三小姐又莽撞,就见新娘子正坐在床沿,凤冠霞帔衬得肤色胜雪,鬓边斜插着支赤金点翠步摇,流苏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果然如秦昭所说,眉眼弯弯像含着水,连耳垂上的珍珠都比旁人的亮些。

“三嫂!这是我跟你说过的玉荣妹妹!”秦昭几步冲到床前,指着玉荣笑,“她算盘打得比账房先生还好。”

新娘子被她逗笑,声音软得像棉花:“早听昭昭提过妹妹,说你心善,和你姐姐帮着不少百姓看诊。”她抬手想摘凤冠上的绒花,却被步摇的流苏缠住,玉荣上前轻轻帮她理开,指尖触到冰凉的金饰,忽然觉得这凤冠虽重,却重不过新娘子眼里的笑意。

秦昭凑过去看新娘子的鞋,忽然“呀”了一声:“三嫂你绣的并蒂莲真好看!比我娘绣的还精神!”新娘子脸颊微红:“瞎绣的,让妹妹见笑了。”

正说着,新郎官掀帘进来,见三个姑娘凑在一处,笑着打趣:“我们昭昭也学会看姑娘家的绣活了?”秦昭梗着脖子:“我是帮玉荣看的!她将来……”话没说完被玉荣拽了拽袖子,才想起自己差点把“七王爷喜欢玉荣”的事说漏嘴,慌忙改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