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事。永宁侯府的春日宴,都是京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让她跟着去见见世面,也学学规矩,将来议亲也体面些。”
沈兰芝刚要开口,就听外面传来范光的声音:“什么事这么热闹?”
白姨娘眼睛一亮,立刻迎上去,福身时故意让鬓边的珠花晃了晃:“老爷,正说侯府春日宴的事呢,我想让芍儿跟着去,也让她长长见识。”她说着,眼圈就红了,“您也知道,她一个庶女,将来能靠的只有老爷您,若连这种场合都没去过,将来怎么配得上好人家?”
范光最吃她这一套,刚要应承,就见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来了,笑着说:“老夫人听说侯府送了帖子,让问问,五位姑娘是不是都去?也让孩子们热闹热闹。”
白姨娘立刻接话:“还是老夫人疼孩子们!”
沈兰芝心里明镜似的,知道白姨娘定是先去老夫人那里诉了苦,此刻再推托反倒显得自己小气。她放下茶盏,语气平静:“既然老夫人有话,那就都去吧。”
白姨娘喜上眉梢,拉着玉芍就要谢恩,却听沈兰芝补充道:“青禾,去把绣房的张妈妈叫来,给五位姑娘量体裁衣侯府的宴,穿得寒酸了,丢的是范家的脸。”
张妈妈来得快,带着四个徒弟,捧着各色绸缎站了一屋子。沈兰芝指着一匹月白暗纹的杭绸:“给苒儿做件褙子,配石青马面裙,素净些好。”又指着水红织金的料子,“荣儿年纪小,穿这个活泼。”
轮到玉芍,沈兰芝看了看,指着一匹藕荷色绣缠枝莲的缎子:“这个颜色衬她,做件立领袄裙,别太花哨。”
白姨娘原想让玉芍穿得艳些,此刻却不敢作声,只能笑着应:“夫人眼光好,这个颜色最配芍儿。”
玉菱和玉茉性子温顺,沈兰芝让张妈妈看着做,选了素雅的湖蓝和浅碧色。
等张妈妈量完尺寸退下,白姨娘又陪着说了几句闲话,才拉着玉芍告退。刚走出正院,玉芍就忍不住抱怨:“娘,那藕荷色多老气,哪有水红鲜亮?”
“傻丫头,”白姨娘捏了捏她的脸,“夫人故意选素色,就是怕你抢了玉苒的风头。咱们偏不,让张妈妈在裙摆里绣层暗花,远看素净,近看才见精致,这才叫藏巧露拙。”
玉芍眼睛一亮:“还是娘想得周到!”
张妈妈刚把裁好的料子送进东跨院,白姨娘就屏退了左右,盯着那匹藕荷色缎子皱起了眉。
“这颜色也太素净了,穿出去跟玉苒的月白裙似的,谁能注意到芍儿?”她戳着料子上的缠枝莲,语气里满是不屑。
玉芍也嘟着嘴:“娘,我不想穿这个,灰扑扑的像庙里的尼姑。”
白姨娘眼珠一转,对春桃道:“去,把前几日从锦绣阁订的那匹石榴红织金缎取来。”那是她早备下的,原想留着做及笄礼的新衣,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春桃吓了一跳:“姨娘,这不合规矩吧?夫人特意让人选的藕荷色……”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白姨娘打断她,眼里闪着精明的光,“春日宴是什么地方?各家姑娘都跟孔雀似的比着开屏,咱们芍儿本就生得俏,就得穿得鲜亮些,才能压过旁人。沈兰芝想让咱们当陪衬?没门!”
玉芍看着那匹石榴红缎子,上面织着金线的凤凰穿牡丹,耀眼得晃眼,顿时笑开了:“娘,这个好看!比藕荷色强百倍!”
“这才对。”白姨娘摸着料子,声音压得低低的,“等宴会上,你穿着这身站在玉苒身边,保管所有目光都在你身上。到时候别说端王世子,就是永宁侯府的公子,也得多看你两眼。”
她立刻让人把石榴红缎子送到绣房,给张妈妈塞了个沉甸甸的银锭子:“张妈妈,劳烦你连夜赶工,用这个料子做,样式按最时兴的来,领口袖口都镶上金线,裙摆再绣层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