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狱那天，回程的路上，还有此刻。

黑暗中，背上那只手有规律地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跟哄小孩似得。

疲软的身体和心灵上的满足让林昭意识逐渐涣散。

他的存在，比任何药都管用。

……

天光，晨曦透窗而入。

林昭蹙着眉动了动腿，明显感觉到身下传来一股轻微的酸胀感。

她慢吞吞地从床上直起身，昨晚那些零碎的画面突然在脑海中清晰起来，他滚烫的掌心，碾过耳畔的低喘……

到底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林昭脸顿时红了起来。

迟樾不在房间里，她洗完漱走到客厅，浴室门关着，里面传来淅沥的水声，厨房桌上放着早餐，鸡蛋饼和红豆薏米粥。

门锁“咔哒”一声落下，迟樾赤裸着上身，脖子上随意搭着条白毛巾走出来。

看到站在客厅里的林昭时，他擦头的动作顿住：“这么早就醒了？”

迟樾从前在家一向很注意，可此刻他裸着上身，宽肩撑起流畅的肌肉线条，腰腹间的沟壑是恰到好处的紧实感。

昨夜的混乱和悸动让林昭根本来不及细看，这会儿突然就有些挪不开眼。

“你昨晚……”她眨了下眼，“不是洗过澡了吗？”

迟樾目光落在她锁骨那几处暧昧的红痕上，有些别扭地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买什么？”林昭明知故问。

“别装傻。”

林昭笑了起来，她太了解她哥的性子，她要是不主动，这辈子都别指望他能主动。

她仰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反正迟早都会用上，不是吗？”

她的嘴唇温热绵软，带着诱人的香甜，迟樾顿时觉得自己这个澡又白洗了。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他忍不住勾住她的舌尖缠绕上去，扣住她的后脑勺，勾着那抹香甜辗转厮磨。

林昭被他抵在门框边，本来就挺敏感的身体更是被他吻得阵阵发软，她膝盖一颤，几乎要站不稳。

呼吸交缠间，迟樾忽然停下，抵着她的额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伸手拢了拢她松散的睡衣领口，移开目光时，喉结也跟着轻轻滑动了一下：“早饭要凉了。”

林昭没忍住往下瞄了一眼。

“……”迟樾径直往厨房走，“赶紧过来吃饭。”

“来了。”林昭偷笑着跟上去。

吃完早饭，迟樾简单收拾完就带着林昭出了门。

“我们去哪？”林昭坐进车里的时候问了句。

迟樾扯过安全带替她扣上，踩下油门，神色意味不明：“到了再说。”

窗外掠过的街景越来越陌生，直到看到不远处那幢大楼时，林昭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迟樾偏头看她一眼，放慢车速说：“我要知道你现在的情况。”

“我已经好了。”林昭说。

“那也得听医生的。”迟樾目不转睛地说。

昨晚林昭睡着后，他重新上网查过，阿普唑仑是国家二类精神药品，必须医生开具处方才能购买。

说明林昭之前去过医院。

迟樾放心不下，半夜辗转托了一圈人才临时约上的专家号。

心理医生姓陈，看着四十岁左右，戴着一副细框眼镜，长发挽在后脑，是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人。

她微笑着让林昭先坐下。

“别紧张，”陈医生看出女孩有些紧绷地情绪，温声道，“就当平常的聊天。”

她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在自评量表进行评估，又对迟樾说：“你先带她去做一个脑血流红外热成像，再查一下心率和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