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什么哪来这么多为什么你十万个为什么啊,我说不能就是不能以后再敢动我内裤信不信我抽你!”
迟樾一口气说完差点没撅过去。
林昭心想随便你抽,别赶我走就行。
“哦。”她嘴上乖乖答应,又问,“那别的可以洗吗?”
迟樾看了眼她那双泡得通红的爪子:“别的也用不着你洗,老子自己有手!”
失去洗衣服的权利,林昭又开始忐忑,一门心想着自己还能干点儿什么。
这不,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她垫着凳子扒在矮柜上擦窗户,门突然被敲响了。
迟樾叮嘱过林昭不要随便开门,她耳朵贴在门边听外面的动静。
门又叩了几下,接着便传来一连串的咳嗽声,“小樾,你在不在家啊?”
林昭认出是隔壁葛大爷,那天迟樾去还推子的时候她听过这个声音。
她把门打开,葛大爷看到门里的小秃瓢儿,明显愣了一下:“你是谁啊?小樾呢?”
“哥哥还没回来。”林昭忽略了他前面那个问题。
“这样啊,”葛大爷头晕目眩,只当是迟樾哪个亲戚家的小孩,自顾自喃喃叹气:“给他打电话也没接,还想他帮忙带点药回来。”
葛大爷说话时呼吸明显不太顺畅,胸口也起伏得厉害。
他有高血压的毛病,每天都得吃降压药,他儿子工作忙,已经很长时间没过来了。
今天人不舒服找药吃的时候才发现降压药已经没了,他腿脚不方便,平时有急事都是迟樾帮忙跑,这会儿彻底没了主意。
林昭见状赶紧扶了他一把,主动说:“您要什么药?我去帮您买吧。”
葛大爷犹豫了一下,不太放心:“你一小娃娃知道路么?”
林昭这几天都快把这条街转烂了,哪里有什么店她门儿清。
她先把葛大爷扶回他家,让他坐着,拿着张五十面值的纸币和一个空药盒风风火火冲下了楼。
托这段时期逃亡的福,林昭练就一双见人就闪的飞毛腿,不到十分钟就哼哧哼哧跑回来了。
她买回了药,把紧紧攥了一路的零钱还给葛大爷,还贴心地帮他倒了水。
葛大爷吃了药,这会儿终于缓过来了,从刚找来的钱中抽了张五块拿给林昭:“好娃娃,拿去买糖吃。”
这对林昭来说简直就是天降巨款,她怎么敢要。
“拿着,”葛大爷不由分说把钱塞她手里,“你替我跑腿,我付你工钱,天经地义。”
还有这种好事儿?
林昭心里乐开了花,毫无负担地收下这五块钱美滋滋的回去了。
知道葛大爷腿脚不好,林昭每次出门倒垃圾前都会敲开他家的门,顺带着把垃圾一起带下楼,回来后都会收获一枚硬币。
至此,林昭恨不得天天去葛大爷家敲八百次门,问问他还有没有垃圾可以倒。
她将皱巴巴的五块连同那几个硬币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包好,藏在枕头下面,打算等攒多点再一起拿给迟樾。
到了周六晚上,蒋昊给迟樾打了三百六十五通电话都没人接,气哼哼跑去他家去砸门。
迟樾包子铺下工后,扛着冷风找了一天的活儿,基本都嫌他年纪太小不肯用,不仅铩羽而归,还冻感冒了,这会儿正趴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是林昭出来开的门。
“耗子哥哥?”林昭压着声跟他打招呼。
蒋昊瞪眼往屋里看了一圈,“妈的他人呢?”
林昭竖起食指贴在嘴唇上比了个嘘,指了指房门:“小声点,哥哥现在睡觉。”
“睡他个鸟蛋啊!”
蒋昊跟推土机似的突突突推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