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儿,”唐煦遥声息轻颤,“你受罪了。”
江翎瑜的心毕竟是?肉长的,唐煦遥已?经熬成这样,明明没精神还硬撑着,江翎瑜肚子里绞痛,也不忍再折腾他:“你躺下,也不必揉了,给我温着就好。”
唐煦遥不愿意,可怜兮兮地看江翎瑜,唇瓣嗫嚅:“不行,我怕你出事,我要盯着你。”
江翎瑜蹙眉,嗓音温软,说?得像那么回事似的:“那你身子熬坏了,还要我这病秧子照顾你,药碗多重,我端不动,你喝药迟了怎么好?”
唐煦遥太?听话了,乖乖伸手覆住江翎瑜揪成一团的肠胃,抱着他,背靠着黄花梨围子,闭上眼睛就睡。
江翎瑜捂住唇,笑了许久,宠溺地念叨了声:“傻子。”
唐煦遥刚睡下,不忘把?江翎瑜牢牢护在?怀里,江玉轻手轻脚推门前来,本想将事跟唐煦遥说?,没想到他睡着了,江翎瑜竟醒着。
江玉上前:“主子。”
江翎瑜慌忙让江玉小声些,问他:“怎么了?”
“主子,”江玉压低声音,“老爷从您伤着那日就说?来看看,我怕他承受不住,一直推拒,今日您醒了,我可否禀告老爷了?”
江玉这话,让江翎瑜想起些不好的事,心中不悦,斜他一眼:“明日就来吧,我早些应付完他,省心。”
真是?烦,江翎瑜倒觉得这管家跟父亲才像爷俩,一对碎嘴,远不及母亲开明,那真的是?跟江翎瑜知心。
江玉嗫嚅:“您为何这样厌烦老爷?”
“用?得着你教训我?”
江翎瑜气得横眉立目,训话声音大了些:“既然这么惺惺相惜,你回去继续伺候你家老爷不就好了,跟我横些什么?”
唐煦遥惊醒,睡眼朦胧,见这屋里情形不对,赶忙问问江翎瑜:“霖儿,这怎么了?”
江翎瑜顺势向?后仰倒在?唐煦遥怀里,发凉的素手抵着胃,气喘得急:“简宁.....我,我胃痛。”
“怎么胃疼了?”
唐煦遥看了看神情瑟缩的江玉,登时反应过来,拿开江翎瑜的手替他按着,厉声呵斥江玉:“你真是?活腻了,江玉,旁人不知道你家主子的身子衰弱成这样,你还能不知道?快些滚出去,别?碍他的眼。”
江玉连声道歉:“对不住主子,我这就走,您别?生气了。”
江翎瑜暗自冲着江玉匆匆离去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笑话,连唐煦遥这条烈犬都训得,训不得你这个当管家的?
唐煦遥什么都顾不上了,满心都是?江翎瑜,想着怎么样能让他好受些,一边生闷气。
江翎瑜听唐煦遥叹气,握住他的手不让他揉了,温声哄他:“简宁,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怎么能不生气,”唐煦遥睡不好,脾气本来就暴,现在?更克制不住了,想起江玉的样子,不免阴沉着脸,“霖儿,你与我说?说?,为何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