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怪你,谁知道那军营里还能乌烟瘴气的,孩子,没事的。”

郡王温柔道:“不?过,以后就要?长个教训,看人要?仔细些,绝不?能仅凭其表就判断他是贤良之人,总要?多多了解才是。”

唐煦遥很有些沮丧:“父亲,孩儿心中好生?难过。”

“那正说明你是个好将军,好领袖,身居高位,有情有义?。”

郡王道:“做领袖,最忌讳优柔寡断,但绝不?能没有真情在心里,那实在是枉为人了。”

这江府上,一家子人都守着病中的江翎瑜,那军官从江府启程回校场,恰巧碰到了前来传旨的廖无春,军官名叫蓟弗,原本是个教头,算不?上多么?有权力的官来着,后来跟陈苍臭味相投,让陈苍日日吹耳边风,唐煦遥还是给他加了个一官半职,仍不?算厚禄差事,更接触不?到粮饷,故而这蓟弗盗取饷银一事,没陈苍里应外?合,根本做不?成,与人为伍,很难不?走得近,所以蓟弗时常在陈苍屁股后面跟着,廖无春见过陈苍,自然也就见过蓟弗,爱屋及乌,恨也如此?,一看到那几张脸,廖无春心里就生?厌。

廖无春身边灯亮,蓟弗走来,他早就注意了,单是装着没看见,径直要?去找门?外?的卫士传话,却?让蓟弗叫住:“提督大人,要?找哪位将军,我替您传话就是。”

“不?必,”廖无春果断回绝,推了推眼前的卫士,“这阵子唐将军肯定是不?在的,那他不?在,就得找你们那的二领头,去把骆副将喊来,咱家带了皇上写的文书,交代给骆副将还是很放心的。”

蓟弗见廖无春压根不?用他,就回军营去了,到自己?的营帐前时,刚好与闻讯赶来的骆青山撞到一块去了。

“急什么?,大白天你练兵慢慢悠悠的,午膳吃上半年,别的军官赶着换班你都不?急,能拖就拖,现在没正事可把你急坏了。”

骆青山翻了个白眼:“夜里看着些人,撞着我也就算了,别撞着年轻的将士,他们操练完疲乏,身子骨脆,莫给我惹麻烦。”

以前蓟弗见骆青山都是高低数落他两句,现在情形大不?如以前,加上陈苍还曾嘱咐蓟弗,不?要?跟唐煦遥的人硬碰硬,收敛些,故而骆青山奚落,蓟弗点头哈腰的,说上一连串的“是”,就给骆青山就让路了,自卑得不?像样子。

“这小子真是反常,何时这样小心翼翼的。”骆青山嘀咕着出门,提着灯笼往前一照,就见廖无春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金匮跟食盒,含笑向他招手。

骆青山心里乱撞,急忙跑出去,一下子把廖无春搂进怀里,廖无春与骆青山相拥一会?,才提醒他:“平阳王的部下也来了,你就这样抱着我,不?怕?”

“不?怕,我也是王爷部下,要?是王爷想知道内情,我会?到他面前,将事原原本本地说清楚,要?罚我还是什么?,我都愿意接受。”

骆青山还将廖无春抱得更紧些:“我忠于王爷,忠于主帅,也要?忠于我心爱的人,敢爱不?敢说,我想,那也不?算是多么?真挚,我跟随主帅出生?入死,眼皮也不?眨一下,我生?死无畏,对?我的爱人,自然也不?是孬种。”

“还真有骨气,我廖无春从懂事开始就没做过好人,竟还能得此?好报,哼。”

廖无春自骆青山怀里起身,递上那食盒:“我从外?头买的,上层是卤牛肉,卤牛肚,下层是小点心,还有荷花酥,以后想吃了跟我说,就知道你舍不?得买。”

骆青山接过食盒,像宝贝似的搂在怀里,望着廖无春傻傻地笑。

“这书信本来我也想给你保管的,待唐将军来,由你递送,现在一看也用不?着了,王爷的人过来,我将此?物转交就是了,军官们会?把它带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