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江翎瑜, 顺便端了厨房切的鲜梨子和苹果, 一并给江翎瑜和唐煦遥送去, 他实在太过疼爱孩子们,连身份礼数都可以放下,堂堂的王爷,竟也做起下人的活计。

“父亲,别忙活了, 快歇会?。”

唐煦遥接过那装着果子的白玉碟,随手搁在矮柜上:“霖儿睡了,他病得厉害,多睡一会?也好。”

“那倒是,身子不?好就要?多睡,就让霖儿歇息吧,”郡王坐下,说起刚才在门?外?发生?的事,“简宁,你知不?知道,你麾下一位军官是陈苍的眼线,多年间,陈苍奸污民女,寻衅滋事,挑拨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与下属离间,原本记录的种种罪责,皆在军罚册中被他抹去,而陈苍则利用职权,与周竹深联手,纵容他私购多处宅邸,贪污军饷,害得当初与你一同派到边疆的战士缺衣少食,药也短缺,那次你回来后跟我说,这是你打过最惨烈的仗,战士们不?乏年纪尚小的,你只把他们当孩子看,大战之中死伤惨重,是你给他们收尸,让他们与京师的车马一同魂归故里,如果衣食药材不?缺,战士们吃饱睡好,下场绝不?会?如此?凄惨,那都是八方精锐汇集于此?,比起开国之战,边塞已经算是平和许多了,怎么?会?比往常的战事多上一倍的死伤呢?”

唐煦遥一直静静地听着,翻着眼睛望着郡王,他那眸子很有些杀气,大抵是为此?事震怒惊奇,可他面色云淡风轻,又像是他意料之内,神色如此?怪异反常,郡王却?像见惯了似的,握着唐煦遥的手:“孩子,都过去了,我们现在需要?找到证据,重罚陈苍才是最要?紧的,将士们已经为国捐躯,无可挽回了。”

“父亲,霖儿曾说过的,我不?能在皇帝面前要?求重罚他,但是父亲能,陈苍最后还是会?落在我们手里的。”

唐煦遥喉间声息颤抖:“父亲,不?要?放过陈苍,那些尚未弱冠的将士,就像我的孩子,竟是我的疏忽让他们白白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