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遥打量陈苍片刻, 发问?:“我不在这些日子,军中如何。”
“回主帅,军中, 尚好。”陈苍颇有些诧异地望着唐煦遥, 他?已经设想唐煦遥会?问?自己的许多?问?题, 关于江翎瑜的,或者是关于周竹深的, 唐煦遥明?明?什么都?知道。
陈苍有些劫后余生之感,也预知自己大祸临头?,自知之明?与侥幸并不冲突。
“继续好好管着你的部?下, ”唐煦遥道,“过阵子会?有人来亲自检视军队,可能是皇上,也可能是平阳郡王,你们只知我是郡王之子, 却不知我也是郡王的部?下,要学着给我长长脸,让你手下那些新兵拿出气魄来, 听懂了吗?”
“是, ”陈苍早没了往日的骄傲神情, 低眉顺眼, “遵命, 主帅。”
唐煦遥训完了话?,牵起?拴着大狗的绳子,欲独自前往地陷之处,陈苍迎上来:“主帅,此处许是有危险, 末将护送您可好?”
“不必,”唐煦遥回绝,“有此犬卫护,谁敢上前,且忙你的事就是了。”
唐煦遥从未听闻地下有此设施,大抵更不是郡王敕造,他?一边四处看着,一边牵着狗前行,那狗的身子太大了,走得?慢,唐煦遥就也跟着慢下来。
唐煦遥如此壮硕高大,狗行走时背就快要齐他?的腰,狗眼皮耷拉下来,看着懒洋洋的,肥嘟嘟的嘴皮上都?是涎水,看着倒像人畜无害的傻东西?,却是连人骨人皮都?生吞的恶犬,整个校场它谁也不服,连平时喂养它的徐诫军也不放在眼里,唯独听唐煦遥的话?,一边踱步,毛茸茸的大脑袋还蹭着唐煦遥的腰,求他?摸一摸自己。
“好,好,乖狗,”唐煦遥抓挠着大狗的耳朵,还帮它挠挠下巴,“带我去找让你担心的东西?。”
大狗很熟练,跃下深坑,唐煦遥腿疾痊愈后,也不大敢这样跳上跳下了,他?撑着土坡,小心落下后,一边打理衣袖,一边四下张望,狗本窝在地上等?候唐煦遥,见他?已经站稳,赶忙起?身,带着他?往深处走去。
这地下有许多?监牢,还有些不透风的屋子,唐煦遥来校场不算久,也不太清楚这些地方是做什么用处,只是巨犬一直往前跑,唐煦遥就跟着,其?实他?自己是漫无目的,一边走一边看看四周,这里很破旧,漆痕斑驳。
“这地方为何会?有一座监牢。”
唐煦遥自说自话?时,狗忽然停在一处大门前,站定狂吠,唐煦遥揉揉它的脑袋,温声安抚:“好,我这就去看看里头?是什么东西?。”
唐煦遥捏紧铜环,用力一拽,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唐煦遥下意识闪身向后,免得?被暗器所伤,他?等?待片刻,并未有异状出现,唐煦遥这才再度脚踏黄土向前,这屋里头?漆黑一片,借着天光也算是能看到些里头?的陈设,皆是腐坏的桌椅,霉味又重,唐煦遥不得?不拿出怀里的干净绢子,来掩住口鼻。
“将军,您别怕,”角落处蜷缩着一名男子,“我不会?伤害您的,我只是......”
“这里脏得?很,到处都?是尘土,又曾塌陷。”
唐煦遥走上前,一把将蜷在地上的人拽起?来:“随我出来说话?。”
那男子起?身,唐煦遥才借着天光看清他?的脸,他?的长相,唐煦遥很熟悉,一时间却又想不起?他?是谁,暂且搁置,先把他?带出去,最后唐煦遥自己攀着边沿往外爬时,忽然记起?曾在周竹深身边见过此人,就在走神这一时半刻,手上打滑了,就要摔落回去,唐煦遥的腿伤着过,一直不敢过于借力,极力稳住身形时,手掌被紧紧攥住,唐煦遥一抬头?,发觉眼前人竟是平阳郡王,忙问?:“父亲,您怎么来了?”
“孩子,皇上公?务繁忙,就将此事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