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已经?围在床边了,神情慈爱又担忧,更是觉得自己当初欠考虑,给人家惹了麻烦,于?是先行服软:“郡王,郡王妃,当初是我不好,怪我意气?用事,况郡王此举也是为了我,我倒像个白眼狼似的,真是对不住。”

“傻孩子,怎么说这样的话,我和?郡王何时?怪过你,要?不是你太爱简宁,怎么会带着他回江府,每日躬亲照料,唐礼都告诉我们了,当真是让你费心。”

郡王妃见江翎瑜脸色差成这样,就知道?他又不舒服了,不忍再让他回想起从前那些不好的事,忙着问问他的身子如?何,看看自己是否能帮上些忙,柔声道?:“霖儿,你这是怎么了,还是让腹疾闹的?”

江翎瑜微微颔首:“嗯,还是老?样子。”

江翎瑜胃里的筋结又拧起来,阵阵抽痛,他总觉得是羊皮水袋太热了,胃受不了,于?是推到身侧,只把冰凉的手搁在上头捂着,推那水袋时?总得费些力气?,不禁眉头微蹙,让郡王尽数看在眼里。

郡王以?为江翎瑜如?此生疏,又皱着眉,还是为着先前那件事生气?,就上前道?歉:“霖儿,害得简宁腿疾复发是我不好,你莫生气?了,我们今日过来,实?在是想念你们,也想好好地赔个不是,好孩子,与我们相处不必那样教条,还像从前似的,唤父亲母亲就是。”

“父亲,您何故致歉,是我太冲动,也幼稚,让您心里难受了那么久。”

江翎瑜乖乖改口,语气?依旧很是生分:“该我道?歉才是。”

“霖儿,你这是怎么了?以?前多么活泼,”郡王不知江翎瑜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很是手足无措,也不知该如?何哄哄他,在郡王眼里,向来都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儿看待,也很着急,“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你和?父亲说,许是父亲可以?帮你。”

“没?什么,”江翎瑜的手搁在羊皮水袋上许久了,还是捂不热,再从被褥里拿出来,搁在郡王的手背上时?,还是凉得他一惊,江翎瑜安抚着他,温声答话,“父亲,霖儿也该长大了。”

“王爷,咱们不说这些了,霖儿身子不适,看他脸色这么差,不能劳神才是,”郡王妃坐在床尾,向往常一样,将手探入床褥,指头抵在江翎瑜腹间轻轻地揉压,“母亲手热,这样揉着你会好些,先前你和?简宁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照料你们的,可惜,你与简宁多年不曾亲近了,我们真是很思?念你的。”

江翎瑜其实?很想问,为什么唐煦遥忘了自己,他们不曾去提醒唐煦遥,可江翎瑜一想起从前他是很记得从前的事的,那时?他常常与唐煦遥一同玩耍,为了宿在王府和?唐煦遥多玩一会,会拼命地读书?,功课做得好,也会被母亲允许去住上几个晚上。

江翎瑜自幼患心疾,偶有发作的时?候,胸膛里跳得杂乱急促,难受得彻夜睡不下,就是唐煦遥和?郡王夫妇轮流抱着小江翎瑜揉心口,从天黑一直熬到天亮,直到他能睡下为止,他们从来都不厌烦,也不会出口埋怨,永远是满眼的担忧和?慈爱。

郡王一家人的爱,是江翎瑜在江府不曾得到过的,即便是在他大疫之后堪堪保全一条命,母亲再不管束他后的那种?宠溺,也是没?法子与那种?爱意相比的,所以?那段日子他记得很深。

江翎瑜年幼时?曾偷偷地喊过郡王妃母亲,当时?她很惊讶,随后不住地用白嫩的手指擦拭眼眶,也给了江翎瑜回应,她和?郡王永远都是那样温柔和?蔼。

所以?江翎瑜的话只含在喉间,问不出口,或许郡王他们是有苦衷的,就算没?有,想起从前那些事,也觉得他们仁至义尽,不必再将过往提起,于?是眯起笑眼,柔声对郡王妃说:“我也很是思?念母亲和?父亲的,那时?也想,为何我再也不能去那座很大的宅子里玩耍了,如?今终再相见,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