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瑜闻言,顿觉醍醐灌顶,回头望着?云习渊:“对,你说得对,我们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说不定,可以借助此事,揪出朝廷之中潜在的逆党。”

云习渊勾唇:“你欠我一个人情。”

“我会满足你一个愿望,”江翎瑜实在因案件终于突破口而欢欣,索性许给他一个承诺,“你需要的时候就告诉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很好,”云习渊对此很是满意,“我会记着?的,我需要的那一天?,定会来寻你。”

唐煦遥听得云里雾里,望向江翎瑜时神?情茫然,他与云习渊话?毕,唐煦遥就来问:“江大人,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事?”

“现在先办案,没时间细说,可不细说,就不能?述之全?貌,故而还是回去?休整时再论。”

江翎瑜叹了口气:“反正也是暗查,急不得,得慢慢梳理,这?些事,和佞臣私下所谋也差不多,见不得光,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适时探路的东厂暗卫折回来,脸色很差,像是很不舒服,掌心覆在心口上,断断续续地说:“主子,找到?了,找,找到?了。”

“慌慌张张的,你稳些,”廖无春数落他,“说吧,到?底怎么?了?”

“找到?了,那祭祀的地方,真是太,太过于惨烈,”暗卫惊魂未定,边说,手上还比比划划,“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满地的血肉碎尸,人头也被切成片,我的天?啊,我真的从?来,从?来没有,主子,我。”

暗卫说不下去?了,捂着?心口蹲下,廖无春闻言也很是震惊,赶忙叫人来搀扶他,还劝着?江翎瑜:“江大人,您身子素来不好,受不住太大的惊吓,单让我们前?去?看看就是了,让将?军留下陪着?您稍等片刻,我带人去?去?就回。”

“命官哪有不见尸体的道理。”

江翎瑜回绝:“引我前?去?,此为我一程目的,我要把那两个孩子的消息带给他们的父亲。”

众人见江翎瑜已然做好了决定,只得听命于他,护送着?他和唐煦遥前?行,越走,血腥味越浓重,土地腥臭锈红,想?必是孩子们的血渗进了泥土里。

江翎瑜到?了这?,身子已然有些不适,不知是本能?的畏惧和紧张,还是早晨吃了许多的羊肉,胃里很不舒服,一只手与唐煦遥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则在大氅内摸着?胃,不自觉地弯了些腰,每次他腹内不适都如此,放松就能?缓解一些,其实弯些腰的样子与平时无恙出入很大,唐煦遥一眼就能?发觉,可他总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这?次又是不想?声张,却又被唐煦遥撞破,结实的手臂揽着?他的薄肩,很是关切:“怎么?了,不舒服了吗?”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美人捂着?胃,半偎在唐煦遥臂弯里,弱声说:“刚才还好好的,此时单是紧张了一阵子,就不成了,有些恶心。”

“腹内的疾症最忌讳劳神?,你总是这?样操劳,病何时能?好些。”

唐煦遥自知劝不住美人,心里不禁寻思着?回去?后如何为他减轻些病痛,适时低眉,见他脸色发白,唇色也不甚好看了,只剩心疼,轻声叹气:“真是苦了你这?身子骨。”

众人无言,血臭味不散,都提心吊胆的,美人身子吃不消,让唐煦遥搀扶着?,走得有些慢,前?头的将?士忽然停住脚步,后面的不知发生何事,都凑上去?看,渐渐也都停下,其中有些人已经?弯腰干呕起来,如今尚在倒春寒,即便是尸体也不会很快腐坏,有些臭味,却不至于催得人呕吐,江翎瑜跟唐煦遥好奇此事,也凑上去?看,纷纷愣住,二人只瞪着?眼睛,怔怔地望着?前?方的景象,失语似的那样呆望着?。

江翎瑜腹内绞痛起来,分不清是胃痛还是五脏皆是针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