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煦遥有些茫然,回头看?向开启的窗子:“我怎么没听见。”

“那等着吧, ”美人抱着胳膊,偎在唐煦遥怀里,“我也没听清,只是隐隐觉得,无春很少亲自插手琐碎小事,他既开口,想必也是些不速之客带着麻烦前来。”

“江大人,真是料事如神。”

廖无春在马车外说:“我正是要将?此事告知江大人和唐将?军。”

“请进。”

江翎瑜道:“马车里地方小,无春,你担待些。”

“江大人这是什么话,”廖无春拉开马车门,将?手中的烛台交给在边上候着的宦官手里,免得风吹进来,让火苗燎了钉在墙上的棉布,上来时说,“我一个小宦官还嫌弃朝廷大员的所在?这事我跟两位逗闷子就?是了,可别真跟皇上说。”

“我跟他说得上什么话。”

美人勾唇轻笑:“最多是跟骆副将?说说,让他治你。”

江翎瑜这么一句话,当真是说到廖无春心坎里了,一下?子脸红起来,抿着唇沉默半晌,才开口:“江大人当真是会调笑我的。”

“不跟你玩这过家?家?了,”美人言,“说吧,刚才出了什么事。”

“咱们?的车马附近来了一个陌生人,我本想把他抓起来的,可是他似乎早就?知道咱们?的底细,还有我的意图。”

廖无春如实讲:“他说他是来报信的,为着告诉咱们?在深夜千万不要去林同村,即便是路上也不行。”

江翎瑜侧目:“哦?”

“他原话说,要是不想死,就?不要现在靠近林同村。”

廖无春苦笑:“要我说,这话倒是很真诚的,以我对林同村的了解,恨不得您这辈子都不染指那里的事。”

“怎么了?”

江翎瑜试探:“可以讲给我听么,将?军他总是很心疼我,不肯让我知道林同村的过往,可是案子终究要是要办的,不说怎么行。”

林同村一事前因后果颇多,要是随便挑一处说起,那总会遗漏些什么,说不准就?是对案情?有帮助的,所以廖无春思?前想后,决定从江翎瑜与唐煦遥的父亲如何?成为挚友开始谈起。

先皇驾崩,尽管他留下?遗诏,皇位争夺愈演愈烈,许多本已封了王爷的子嗣跃跃欲试,只有唐煦遥的父亲主动退让,他只留下?一句话:“我愚笨,不如哥哥弟弟们?聪慧,我只要个郡王做做就?是了,亲王也留给贤能的哥哥们?就?好。”

崇明?帝为了皇位,不惜残杀血亲手足,最终顺利登基,为了嘉奖唐煦遥的父亲不参与夺位之事,就?在他原本的郡王管制辖区内加了许多封地,封号从玶郡王,改为平阳郡王,殊于其他王爷名?号,赐予他无上荣膺。

那些多出来的封地,就?有林同村一带。

廖无春叙述很慢,很清楚,他说,林同村本来是个不错的村落,民风淳朴,夜不闭户,不算很富庶,郡王心善,少要了赋税,在给平阳郡王交过钱款后,百姓们?依旧能吃饱烦,如此数年,平阳郡王也很是心安,可在某年中期,林同村附近数次有贼人进犯,一开始只是丢些东西,就?让县令知府他们?去调查,那时赶上买官的人多,上任的民官大多都不会办案,此事上奏崇明?帝,他很是气愤,彼时江怀过殿试上任,还只是刑部的侍郎而已,苦于没有升迁之道,府上夫人又是将?门之女,性子泼辣,俸禄少就?要被揪着耳朵念叨,于是自告奋勇,承了此案。

林同村在平阳郡王的辖区内,江怀要外调办案,也得提前跟他说一声,不想这次拜访,江怀与平阳郡王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一来二去就?成了无话不谈的至交,说些题外话,那时郡王妃腹中怀着唐煦遥,快要临盆,郡王就?主动跟江怀定了这个娃娃亲,说要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