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春?”

江翎瑜自车中探身:“你怎么?来了?”

“江大人, 将?军,我自紫禁城来,领圣命, 携精锐卫护二位大员。”

廖无春道:“请二位大人稍作等候, 我去去就来。”

唐煦遥点头:“好?。”

“他竟来了, ”美人勾唇,“我倒没?想着能有这样的事。”

“江家, 在皇帝心中,治国安邦皆可,”唐煦遥想起来没?给?美人带着软枕, 马车里的靠背太凉了,唐煦遥担心他的腰受了寒,边说着,将?人搂在怀里,让他倚在自己臂弯里, “皇帝怎么?能对你不上心呢。”

“哼,”美人轻笑,“我倒觉得他是心系五军都督府的悍将?侄儿?, 我与他非亲非故的, 念着我做什么?。”

“就快沾亲带故了, 待行过婚典, 你就是过了门的媳妇儿?, 才算圆满,”唐煦遥傻乎乎地笑,“等那时,就不单是我爱你,我的父亲母亲也会疼爱你的。”

“那希望这一日?能早些。”

美人歪头, 慢慢枕在唐煦遥肩上:“夫君,我冷。”

唐煦遥当即吩咐候在车边上的唐礼:“去装个暖炉,再把夫人平时用的软枕拿来,下次记得提前将?软枕安置好?,夫人腰上有伤,冷不得。”

唐礼应声回府内操办此事,美人合上眼皮,依偎在唐煦遥怀里静静地休息,他这些日?子总是乏得厉害,没?有公务时,就喜欢在唐煦遥臂弯里打盹,醒醒睡睡的,精神时常不大好?。

江翎瑜的身子越来越虚弱,唐煦遥都看在眼里,此时见他阖目歇息,也不愿意打搅他,轻轻叹了口?气,倒让他觉察了,柔声问唐煦遥:“叹气做什么??”

“夫人,路长,你先睡一阵子,养养精神,”唐煦遥将?手探入美人厚实的大氅内,掌心覆在他柔软的腹间,厚重?的大氅并未捂热他的身子,腹前那块衣料还是凉森森的,唐煦遥见状,手撤回来,掌心搓了又搓,“安心睡吧,路途上的事有我呢。”

此时廖无春回来,一手拿着软枕,另一只手则托着暖炉,唐礼并未跟随,想必是半路遇到廖无春,被他顺便捎了东西?,身边只有一个毓照理,走上前来,轻叩马车侧壁:“将?军,暖炉和软枕都带来了,此去匆忙,真是苦了江大人的身子骨。”

“有劳你了,无春,”唐煦遥将?暖炉接过来,送入美人怀里,唇瓣凑近他的耳骨,柔声嘱咐他,“夫人,抱紧些,好?暖着胃。”

“众暗卫听令,”廖无春在外部署,“江大人和将?军的马车四方都要有人时刻护卫,除这四个人之外,剩下的需得在外围巡视,一旦发现有生人接近,立刻捉拿上报,不得延误,二位大人办案期间,所有暗卫不得怠慢,有事上报,经我允许才能轮岗,如有发现自作主张的,不管是不是妨碍政事,斩立决,好?了,事交代清了,即刻启程,不惜一切代价,保证江大人和将?军平安归来。”

马车行驶,外头纷乱,四处火光跳跃,是廖无春和唐煦遥的人骑马拿着火把护卫,把马车团团围住,以此来保证去时路途安妥。

“车倒是算稳当,”唐煦遥怀抱昏睡的江翎瑜,小心翼翼地护着他脆弱的腰腹,马车虽算得上平稳,遇到些坑洼的路段也会晃一下,借着晃动,当唐煦遥的唇瓣凑近美人的额头时,也会轻轻地吻一下,车里昏黑,仍能看到怀里爱人的眉眼,一切都是朦胧的,唐煦遥不敢声高?,只是软语,“你受累了,夫人。”

一个时辰过去,行程剩下一半,途中出奇地安妥,廖无春也没?有接到任何上报,一切如常。

美人此时醒来,弱声唤着唐煦遥:“夫君。”

“嗯,”唐煦遥揉揉他的脑袋,语气里满是宠溺,“夫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