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

江翎瑜长出一口气,不像如释重负,反倒是听着很累:“出去吧,我和将军还有话要说。”

唐礼行礼称是,就?去了。

“今日之事,”江翎瑜撩起眼皮,与唐煦遥对视,“夫君怎么想?”

“你这眼睛都吐红了,这么久了也不消退,刚才一定很疼吧?”

唐煦遥皱眉:“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挂念我的宝贝。”

“傻子,”江翎瑜笑说,“装病哪有真病像。”

“那碗药也是你找李思衡加的?”

唐煦遥越说越委屈,夫人也不叫了,气得喉间哽咽:“你不要命了?还是不想要我了?”

“要你,”江翎瑜不答他的问话,只哄他,“喝过交杯酒的夫君,我哪能不要。”

“你怎么这样欺负我,你明明知道我最担心你了。”

唐煦遥忍不住了,眼泪大颗地往下掉,这几滴眼泪掉下来,还觉得难为情?,将脸埋在江翎瑜颈下,哽咽之际,还是忍不住,就?大哭起来:“你怎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夫君不哭,是我不好,”江翎瑜细白的手臂换着唐煦遥的肩颈,下巴凑上去,唇瓣碰一碰他湿润的眼尾,柔声笑着,“可我要是告诉你了,你是不会答应的,况我不喝这碗药,势必到不了此时?这地步,万一徐太医就?说脉象平稳,病不重,我又该如何去解释?”

“夫人什么时?候跟李思衡说的,”唐煦遥如此已算是懂了江翎瑜的苦心,夫人又叫上了,只是这一哭,总要有些余波,揉着眼睛时?鼻音还很重,疑惑道,“我明明一直在场。”

“我跟李思衡说话,早猜到你在外头?,”江翎瑜说,“我就?是怕起事太急,药效不够,才嘱咐他的,你怎么听得见。”

唐煦遥闻言又生起闷气了,垂下眼帘,怎么看都不高兴,唇间咕哝:“我今天都不要和夫人说话了。”

美人挑眉:“生气了?”

唐煦遥果真不再答话了,那么健硕的人,坐在床上揉眼睛,唇哭得润红,还擦着眼泪,照旧怀抱着美人,举止温柔,就?是气得不想开口。

“夫君,”江翎瑜忽然喘一阵粗气,素手按住心口,背起伏有些急,“心脏疼了。”

唐煦遥变了脸色,忙拿开美人的凉手,替他抚着:“夫人缓缓,我这就?去给夫人拿药。”

“你过来听听,”江翎瑜腹痛缓和,打情?骂俏的劲头?就?上来了,颈背完全贴着唐煦遥的手臂,仰着头?,如瀑的黑发散在床上,按着唐煦遥的脑袋,让他的耳骨贴在自己心口上,笑着打趣,“夫君生气,我的心都不舒服了。”

唐煦遥没成想是美人逗自己,其实没疼,听他心跳声时?,也没开口说话,抬头?之际,瞥见美人露出雪白的颈子,喉结在当中?上下滚动,很是好看。